“来来来,李博士,讲讲,恶毒女配是靠丰富的历史知识赢了白莲花女主?还是傻白甜女主靠几千年积攒的宫斗经验夺回了负心汉?”王怡爱较真,还毒舌,她对李丛丛多少有点很铁不成钢,被断崖分手还这么没心没肺。
“话可不能这么说,至少我可以自我疗愈。遇到任何事情,你只要放在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中一看,搁哪一环都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丛丛漂亮的大眼睛里一片单纯赤诚。
“你这是历史虚无主义。”另两人齐刷刷地说。
“什么是虚无?如果历史虚无的话,还有什么是真的?”李丛丛看起来通透得一匹,“大学时,我跟原野还专门探讨过这个问题,他说物理学同样面临着虚无的问题,但不能证明物理是没用的。我觉得他说的没错,都说物理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而神学,不又回到历史中去了吗?所以,任他什么学,最终都逃不过历史这个如来的手掌心。”
王怡、胡彦楠一时哑然,倒不是虚无不虚无的问题,而是大老远从湖北跑来山西聚会,却没敢露面的李丛丛,自己竟主动提到了原野。
她到底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
“你真看这么通透?”王怡问。
“本姑娘什么时候不通透了?你们两个没格局的小妮子,就在自己的社会关系学里浮沉吧,我要困觉了,再见。”
那天晚上,王怡听得李丛丛在被窝里呜呜哭了一宿,半夜两点还发条朋友圈:被霸总旷世卓绝的生死恋感动哭了。
次日,天朗气清,又是美好的一天。
王怡在远城车站将郑一鸣、鲁阳林、李丛丛、胡彦楠送上了火车。
高铁站的地下车库里,原野一个人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到孟欣然打电话进来,他才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