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忽然给她打来电话,显然这位强势惯了的母亲决意打破僵局,主动破冰。
母女没有隔夜仇,她既然递给一个台阶了,做小辈的当然得顺着梯子往下爬。
她再这边嬉皮笑脸:“我想你了,这里好冷。”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明显哽咽了一声。
“活该。”
辛月原本都没哭呢,只是眼眶不自觉发热,这下不知怎地就破涕为笑了。
辛月原本嘻嘻哈哈笑着,不过两秒就又吸吸鼻子:“有事吗?忽然大发慈悲肯找我了。”
辛老师冷漠道:“生日不是快要到了?那天能不能回家?”
辛月倒吸了一口凉气,犹犹豫豫慢慢吞吞,咬着舌尖道:“不一定呢,我才刚到雾幕斯,好多景点也没去逛过呢,而且我都这么大了,生日也不需要吃蛋糕。”
电话那头静谧一瞬,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沉沉的低气压顺着一根细细薄薄的电话线漂洋过海。
“你是过了要吃蛋糕的年纪,可那天也是你妈我的母难日,想见见自己女儿犯法吗?”
辛月当即表示自己错了,若不是隔着千山万水,恨不得伏在她面前,三跪九叩,为自己的肤浅和狭隘致歉。
任谁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疙瘩在她长大后忽然就不听你话了,还美其名曰迟来的青春叛逆期,能心平气和?
辛老师咬着牙,痛心道:“你也不小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逃避责任有用?你姥姥姥爷多疼你,如珠似宝地宠着你,为了你的事忙前忙后,万事以你为先,可你呢,摔门就走,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辛月没有回,默默地听着训,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像是以往的每一个糟糕瞬间。
辛老师不指望她能悔过自新,忍着滔天怒气道:“除非你妈这辈子维持不住这边局面,要不然你也只能听从长辈们的安排。”
“我……”她是想说点什么的,可话到嘴边又默默地闭上开合的唇,饱满的殷桃色的唇瓣旋即被咬出一道血迹。
说再多有什么用?
你永远无法跟父母将道理,他们只会指着鼻子痛心疾首地骂你我最不该是就是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