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别笑了,”李俶打住了李倓,“一说起梁彩月你就笑。白天去后宫,晚上做什么去了?”
“晚上还能做什么?晚上我是从不去后宫的。”李倓应道。
“我不是说你去后宫,我是说你晚上做什么了。”
“府中练武、喝酒,还读了书。你兄弟是不是很努力啊?”
“就没出府中?”
“没有啊。兄长觉得我能去哪里?”
“我能觉得你去哪里啊?我只是觉得没事可以到元帅府去转转嘛。兄弟不是一直想和我一起商谈军事吗?比如昨日晚上我在元帅府和先生忙到很晚,你就不想去元帅府见我?”
“元帅府是军机要地,一般我不去打扰你们,特别是晚上更不能去,我不是元帅府的人,没事我老去那儿,估计圣上知道了就太高兴了。”
“你是个闲不住的人,刚到彭源没几日,我觉得你肯定要四处走动的。”
“我还真没四处走动,当前朝廷在积聚力量,叛军仍然嚣张,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上阵杀敌啊。”李倓收住了笑,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同一日的午后。张良娣宫中。
“昨日的一步计划算是成功了,陛下已经完全相信了老奴的话,广平王也是半信半疑。”李辅国说道。
“他只是半信?”张良娣问道。
“他能半信就可以了,全信反而不好。”
“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昨日晚上,广平王和李泌在元帅府研究事情,很凑巧他们两人都在,而且是晚上。老奴只是安排了一个人在窗前弄出了些动静,但没有惊动侍卫,只是惊动了广平王,当时广平王还出来探看了一下,问了左右,左右都说没见到人。这就是巧到好处了。”
“然后老奴就禀报陛下和广平王说建宁王在窗下偷听广平王和李泌议事。陛下是深信不疑了,因为陛下当时就盛怒,最后还是抑制住了。效果刚刚好。”
“为何不让陛下现在就处理了李倓?”
“良娣莫急,这种事情,心一急,就会前功尽弃。时机还未到嘛。”
“我不懂什么时机,但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前几步都很成功。现在建宁王一直在为柳星说话,老奴要让他们关系走得再近一点。”
“建宁王为何要那么帮着柳星?”
“姐姐有所不知,前几日夜晚柳星从建宁王府中出来,回自己家中,路上遇到了刺客。”
“刺客?有人要杀柳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姐姐莫急,那刺客是老奴安排的。”
“你要杀柳星?”张良娣坐不住了。
“姐姐且坐稳。老奴不是真想杀柳星,只是这样一来就能把建宁王引出来。依建宁王的性子,他肯定要为柳星安排护卫,为柳星说话。建宁王果然这么做了。建宁王为柳星做的事,陛下都已经知道了,这些天来,建宁王与柳星走得很近,陛下也都知道了,陛下心里并不痛快。”
“你呀,怪招可真多,但不管如何,不要伤了柳星。”
“波及柳星,在所难免。”
“为何?柳星只是一个才子,和这些人没有太大关系。”
“姐姐可不能有妇人之心啊。”
“我是妇人?”
“兄弟我掌嘴,说错话了。姐姐万不可太过仁慈,陛下对柳星如此偏爱,那柳星终究还是一祸害。姐姐没看到他如何深得陛下喜爱,如何深得李泌信任,他与李泌无所不谈,他完全是李泌的人啊。如能和建宁王一起将他端掉,岂不更好?”
“哼!总之先不要伤了柳星,让他先作几首诗再说。”
“姐姐为何又要作诗啊?作诗是要误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