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经纬站在车站的尽头,一手拿着将枪托夹在腋下的步枪,另一手拿着一个奇怪的仪器。
那个仪器长得很像风速仪,一个空调遥控器大小的仪器本体上顶着一个小风扇,而且那个小风扇也确实在滋溜溜的转动着。只是这台仪器没有风速仪上必不可少的,用于读数的屏幕,取而代之的是被一红一绿两块滤光片覆盖的指示灯。
菽丛站在吕经纬的身后,他的眼睛还是睁不太开,但是起码能用来分辨周围环境。他的一手紧紧握着用枪带挂在肩膀上的冲锋枪的握柄,另一手则拿着装填了一发新的照明弹的信号枪。
吕经纬在看着那台仪器,在看着在欢快的转动着的小风扇,直到……红灯亮起。
“未经认定的魔力波动开始远离,和我们的直线距离已经超过五百米,但没有超过一千米。”
吕经纬在说着。
然后在几十秒后,绿色的灯取代了红色的灯亮起。
“现在他们距离我们的直线距离超过一千米,但是没有超过三千米。”
然后又过了几分钟,两盏灯都亮了。
“现在代表什么?”
菽丛问道。
“代表着他们距离我们的直线距离在三公里以上,但是仍然在探测范围以内,这个可探测范围在没有遮蔽物的情况下最远一般是五公里左右。”
说着,吕经纬将手垂下了,并丢掉了手里的步枪。踉跄了几步,然后扶着站台顶棚的柱子,一边弯着腰大口的喘息着,一边发出了笑声。
“哈,这代表着我们安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被吓走了!”
我们安全了。
“太好了。”
菽丛说完后,本也想跟着吕经纬大声笑出来,但是周围浓重的血腥味道让他瞬间就回归到了现实。
他短暂愣了一下,然后丢掉了手里的信号枪,将冲锋枪甩到身后,猛地往身后跑去!
“救人!快救人!有的人可能还有救!”
可以看到,听到要救人,吕经纬也跟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接着也马上开始大踏步的狂奔。
“对!救人!”
菽丛跑回车厢,冲着仍然维持着结印姿势的周学文大喊:
“敌人撤退了,周副队长,我们不需要再维持这个状态了!伏盛,你检查第一节车厢我去看第二节车厢!看看还有活着的吗,会急救就急救,不会急救就找会急救的人来!”
一边说着,菽丛捡起了地上之前被他换下来的空弹匣,随手将其别到腰带上,然后也不管伏盛有没有回应直接往第二节车厢冲了过去,然后挨个探脉搏。
——结果和他之前望过去的时候的猜测一样,没有一个幸存者。
有士兵倒在靠近大门的位置,似乎是想要逃离,但是子弹先一步的杀死他。
有士兵的身体往外挂在窗户上,他的血将车厢的外壁几乎变成了血红色,一柄信号枪从他的手中跌落,掉到了车外的道砟上。
有士兵靠在窗户的下面,试图躲避敌人的视线,此刻的眼睛仍然圆睁着。
有的士兵倒在过道上,手里的步枪还架在窗台上。
当菽丛踏进这个车厢起,每一步的行走,都能听到粘腻而恶心的声音。
虽然说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怎么说呢……
菽丛站在黑暗的车厢的尽头,回头望向黑暗中的,那些曾经活过的人们,抬起手捂住胸口。
他好像呼吸有些困难,有些喘不过来气。这让他不得不他扶着座椅的靠背,加快动作走出了这这个车厢。
他站在了站台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影在活动的站台上。努力呼吸着血腥味稍微淡了那么一些,带着煤与血的气味,并不算好闻的空气。
“还有活着的吗!”
他大声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