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却说，“那你慢慢哭。”

商九裳闻言瞬间止了哭声，“你让我哭我就哭？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伏善：“……”

女人果然善变。

商九裳装模作样擦完泪后，抬眼看他，道：“你现在自由了，没道理跟着我。”

伏善瞥见她没有泪痕的脸，扁了扁嘴角。

声音弱弱的说道：“我只认识你一个人。”

商九裳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伏善低下头，“我不相信别人。”

“哦，难道你相信我？”商九裳挑眉。

伏善点了点头，又直白说，“你弱，害不了我。”

商九裳：“……”

太阳穴突突直跳，相信没有人听到别人说自己弱还能保持笑脸的。

她黑着脸，咬牙道：“别绕弯子了，你不就是想跟着我？”

伏善小鸡啄米般点头，随即可怜兮兮道，“我无家可归。”

“不可能。”商九裳无情拒绝。

“你会吸我的血。”

她疯了才让这家伙跟在身边。

“不吸，不吸。我都听你的。”伏善连忙保证。

见她没有动容的意思，眼珠子一转，他自荐道：“我很厉害的，我可以保护你。”

商九裳却似笑非笑，斜眼看他，“听我的？保护我？”

“我中毒的时候，你好像一直拒绝我。”

这家伙害怕她吃他的表情，还记忆犹新。

伏善飞速眨了下眼睛，小声反驳，“你亲我亲得不舒服，还说我没用，我有点生气。”

他偷瞄着商九裳的神色，见她的脸黑里透着红，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又及时改口，诺诺的说，“我下次不气还不行么？”

“没有下次。”商九裳猛翻了个白眼。

还下次？

当中那破毒好玩呢！

她可不想有下次！

伏善却是一怔，看她一会儿，视线又转移到外殿紧闭的门，好似透过看什么人。

但仅仅是一瞥，就垂下目光。

长着黑指甲的冷白双手无意识抓了抓膝盖上的袍子，皱成一团。

伴随那种比较乖巧的半跪姿态，低着脑袋，看起来有些乖觉懂事，惹人怜爱。

“笑着亲……真的会甜么？”伏善似不经意的问。

商九裳眼眸睁大，看他的眼神变得诡异。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敢情白天她和白狐相处都被对方看在眼里了。

伏善眨了一下眼睛，道：“我被你亲得不舒服，拒绝你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应该怪我。”

“而且我那是第一次与人亲……不对，是第一次与女人亲……也不对，是第一次与母的亲……”

“你究竟想说什么？”商九裳黑脸打断他。

怎么母的都出来了，离谱。

还有，能别强调她亲得不舒服么，搞得她接吻技术很差似的。

明明是他吻技生涩，她才是没有嫌弃的那一方。

伏善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道：“如果……如果你换一种亲法，我……我会顺从的。”说着蜷缩一团，脑袋又枕到她腿上。

商九裳：“……”

低头，与他对视。

男人也不知怎么想得，时不时眨眼看她，然后又移开，又看她，看着很是娇羞。

商九裳一言难尽。

抬手去扒拉他，发现压根挪动不了半分。

这厮明显是赖上她了。

“你是妖，还想吸我的血，你让我怎么信你？”沉默半晌，商九裳沉声道。

伏善闻言，突然瞪向她，“我都说不吸了，你为什么不信我？是妖怎么了？你还不是和那只狐狸卿卿我我，你信他，不信我。”

话落，殿内死寂。

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通，商九裳脸更黑了。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信白狐，不仅因为我们相识，还因为他是我的命定道侣，你与他不一样。”最后一句，下重音强调。

伏善歪了一下脑袋，哼唧唧，扔下一句惊雷，“怎么不一样？我们也是。”

然后，他看也不看一脸震惊的商九裳，脑袋重重压着她的大腿，像是在发泄什么。

惊然良久，商九裳颤巍巍从储物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姻缘石，果不其然，姻缘石刚与外界的空气接触，瞬间发出红光。

商九裳吓得身子往后一靠，后背撞到软榻的边沿上，膈得她心颤。

妈耶！

她怎么会与一只“吸血鬼”是命定道侣？！

老天爷想玩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