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
人群后方,一位身着深蓝色锦服的中年男子正翻身下马,其身后还跟着两人一同走来。
“诸位官爷,在下钱宏,乃是漕帮溪头镇分堂的副管事。”
中年男子上前,先向官差们抱拳行礼,而后客气地说道,“这位苏娘子乃是我们漕帮一位管事的家眷,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你们是漕帮的人?”
那差头上下打量了钱宏两眼,见他腰束黑色宽腰带,上面悬挂着一块象征身份的铜牌,确是漕帮之人无疑。
差头见状,皱着眉扯起大旗道:“你们漕帮难道要包庇罪犯?这女人是主犯曹立的同犯,依规矩,我们必须将其带走。”
钱宏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再次说道:“官爷,话可不能这般说,你口中的曹立,正是我漕帮总舵的那位管事,你说我们曹管事是杀人凶手,证据何在?”
差头脸色一沉,说道:“证据?哼,等将人带回去审问,迟早会有的!”
钱宏的脸色也随之冷了下来,他挺直腰杆,语气陡然变得强硬。
“拿不出证据,就敢抓我漕帮管事的家眷?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的提规矩?真当我漕帮是好欺负的不成?”
“你!”差头顿时气结。
“哼!给脸不要脸!别以为吃口官饭就觉得了不起,在这南石城地界,真正做主的可不是你们官府。”
钱宏一旦发起火来,丝毫不给面前这些官差留情面。
“告诉你们,曹管事可是我们漕帮南石城总舵的人,即便真的杀了人,也不是你们这小小的溪头镇衙门想管就能管的!
“同样,我漕帮的怒火,更不是你们这小小的溪头镇衙门能够承受得起的!
“总之一句话,我劝你们尽早认清形势!”
此话一出,官差们顿时面面相觑,为首的差头更是如醍醐灌顶。
单是一个漕帮,就足以让他们溪头镇衙门焦头烂额,更何况漕帮背后据说还另有靠山。
想到此处,差头脸上露出畏惧之色,态度瞬间软了下来,说道:“这……这或许是个误会,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钱宏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各位官爷就请回吧,日后做事可要调查清楚,莫要冤枉了好人。”
差头连连点头,带着官差们灰溜溜地离去。
官差走后,钱宏这才转身看向苏红玉,满怀歉意道:“夫人,让您受惊了!方才我们要是能早来一会儿就好了。”
苏红玉连连摆手,感激涕零地说道:“不不,奴家还要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钱宏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夫人,此次前来,乃是受总舵曹管事的吩咐,来接您前往南石城与他相聚。”
苏红玉一脸惊讶,眼中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下意识地防备道:“真的…是相公让你们来接我的?”
钱宏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苏红玉,说道:“夫人,这是曹管事亲手所写的便笺……”
苏红玉颤抖着双手接过纸条,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纸条上写着:“娘子红玉,吾一切安好,已在城中安顿,盼你来相聚。——曹立”
苏红玉紧紧地握着纸条,仿佛握住了曹立对她的思念和牵挂,她看向钱宏,重重点头。
“这位大人,可否容我回去收拾一番再出发?”
“夫人请便。”
……
另一边。
王婶站在一旁,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犹如见了鬼一般,满脸皆是不可置信。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曹立竟然在漕帮当上管事了?”
周围围观的村民们也是神态各异。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嘀咕道:“这曹立原本只是个小小的采药人,莫不是真的翻身了?”
“可不是嘛!以前只当他是个穷小子,没想到如今竟有这般能耐!”另一个村民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