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樱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她喝咖啡、吃饭,跟人聊天的时候,不习惯看手机。
平时也把手机静音。
还真是,屏幕上有一大串的未接来电,全是程叙舟。
她犹豫着要不要拨回去,想想他还在开车,这个手残的人要自己开回去,大概慢悠悠的,还得特别集中注意力。
算了,反正她不赶时间。之后再问也是一样。
“知道了。”于晚樱说,“多谢你。”
她挂掉电话下楼。
楼下,吕叔叔做完透析之后身子很不利索,严宇峰把他扶下车来,再扶到轮椅上。
吕馨也在一边帮忙,病人身子沉重,需要两个人一起使劲儿。李阿姨在一旁加油。
于晚樱下楼下到一半看到了,本想加快步伐下去帮忙,但脚步又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不是吕家人不对劲,是程叙舟。
他居然这么轻易就走了?
其实是说得通的,他自己要抗诉,要对付国外程亦彦的律师团体。正常人碰见这种情况,肯定先去解决自己要面对的事情。
但这不是程叙舟的作风。他向来把吕家人当成自己家人。从前也没见他对诉讼的事情有多上心,都交给法务部的律师团。
现在这个事情会严重到需要他马上亲自出面吗?
严宇峰和吕馨已经把吕叔叔送进了东厢房,李阿姨见她站在楼梯上,跑过来叫她:“妞妞,你怎么在发呆?”
“哦。”于晚樱回过神来,“我来帮忙洗菜。”然后心不在焉地下楼去。
她感觉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来自于何处。
晚上她拨通了程叙舟的电话,他已经回到云城,第一句话就跟她报平安。
她问:“你有没有什么事?”
“没事,走个流程。要接受西欧那边的公诉检察官视频询问,所以必须回来一趟,视频的时候得有律师在身边才行。”
他说得滴水不漏。
于晚樱明白,他已经这么说了。那么不管是不是实话,她再问也只会得到这个答案。
她姑且将心放下。
他现在是年近三十的跨国集团负责人,不再是照片上十几岁的小孩,他的事情他自己会解决。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充实。程叙舟虽然走了,但是吕家人对于她留下来的这件事,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仿佛这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一个孩子没空,另一个有空的,就多待一阵子。
吕馨第二天就回到市区去了,她得抓紧复习,马上就考试了。剩下的日子,严宇峰带着于晚樱一起每隔两天带吕叔叔去做透析。
平常有空,就带着她在村里或者乡里到处走走。所有的耕地都郁郁葱葱,是政府和企业一起扶持的各种经济作物。
企业当然就是星汇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