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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从她身边移开了:“你想离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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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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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他鄙薄、轻蔑,一字一句,咬着后槽牙说,“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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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脸色马上阴沉下来,甩开手,拎起沙发上换下来的衣服,大踏步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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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宅子里面,连他的换洗衣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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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站在二楼,呆若木鸡,听着楼下大门被打开、摔上,接着是车子启动、远去的声音。终于一切归于寂静,这才泄了气,坐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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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一场大雨骤降,来得快也去得突然。没有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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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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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了在葬礼之后,又羞辱她一顿?他嫌她还不够难受?还是说,在葬礼上面没有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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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门。于晚樱怔怔的,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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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我来收碗筷。”刘阿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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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把目光移到小茶几上,那没有人动过的清粥小菜,早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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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会儿送下去。”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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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姨停了一会儿,又问:“先生怎么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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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作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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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么晚了,葬礼又才刚结束,怎么还尽想着忙工作。”刘阿姨叹一口气,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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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又在房里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把东西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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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亮着灯,她走到酒柜旁边,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拿在手里回到楼上,看着梳妆台上的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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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协议书之所以没能拿出来,是因为还没有细化,她也还没有衡量好到底要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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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程叙舟发现了,那么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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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她提着酒杯过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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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叔,“晚樱,你明天回大宅来一趟,跟叙舟也说一声。他的电话我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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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应了一声,又问:“是有什么事么,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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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遗嘱,明天要公布,所有家庭成员都要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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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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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可能是失魂落魄得过头了,程家奶奶周见芸,作为程家的大家长,当然会留下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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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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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上电话,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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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联系不上程叙舟,难道她就能联系得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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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答应了的事情,总还是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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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了条信息过去,并不在意他有没有看到,或者回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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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通常是不会回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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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实在有事要联络她,从来都是直接电话。去某某地,见某某人,试什么礼服,戴什么珠宝,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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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挽着她,当成一件奢侈品配件,在有需要的场合完美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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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手机安安静静,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回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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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走到浴室盥洗台前,将一口都没喝的酒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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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再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