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淡然,似是同自己无关紧要一般。
“……”那朵扛着轻纱的花又是愣神一颤,嘴一碰,破天荒地来了一句极为危险的话,“褚溟,这次我不是同你玩游戏了,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回来。”
他本来是意图去说点激怒他的话,随随便便迎合一下原本的人设,结果没料到,心中太惊骇而导致话拐了弯,一出口成千古恨。
又傻逼又蠢的发言……没谁了老铁。
说便说了,也罢,先逃掉再说。
明明势在必得的逃跑变得反而越来越奇怪。
不知因何,屏障的缺口处莫名其妙消失了,他几乎将屏障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个缺口。
找不到,心里就会越来越慌。
总不能……总不能还没逃,就被褚溟抓回来了吧?
附身于魔灵本体之上,感官反而更为敏锐了。
窸窸窣窣的一阵轻微声响,身后轻缓地响起了一阵乌靴落地的声音。
直到落在地上的脚步声愈发清晰,一步步都踏在了他心尖上,每踏一步,便激地他猛然一颤,洒落一地淡紫的荧光,当然也带着轻纱的芍药花一起,紫与白交汇,留下一道泛着微光的痕迹。
褚溟踩着地上白紫相称的微光痕迹,慢条斯理地踱步向着那朵花走去。
他看着凌秋水狼狈地驼着那朵白芍药微微作颤,到处搜寻被自己有意堵上的缺口,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禁笑出声来。
似是彻底笑够了,凌秋水也没能逃走,他唇角勾着的笑连同他的声调也一样垂落下来。
褚溟止了步子,轻哼着掀起衣摆坐在茶案边,离凌秋水有一两米远,他勾起一边唇角,弯出一抹浅笑。
“——想逃也无妨,阿水尽管逃便是。不过……最好逃得远些,若是被我寻到了……”他将茶盏执起,附于唇边轻啜,端着温和至极的声调,“我便亲自将你的腿打断,让你哪里也去不得,只能在我身边,哪怕是死。”
“……”
这话让凌秋水一瞬间窒息,又抖落一地荧光。
“这个游戏,阿水觉得如何?”
褚溟轻抬指尖,缓而一落,眸子如野兽狩猎般看着与他一米相隔的花在空中微不可察地略颤,他玩味儿地挑起一边嘴角,轻笑一声。
随之,“砰”地一声震响,巨大的屏障在眼前碎裂。
“——那么,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