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接触冰凉,彻底裁决了他仅余的尊严——因为,他无比“坦诚”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只是前前后后,两人大相径庭。
一人未着寸缕地跪在地上,一人衣冠齐整地蹲在跟前。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褚溟在他身旁掀起了阵阵冷风,这风作祟,又非要惹得他微微颤栗,直至妥协地扑倒在自己怀中。
褚溟勾唇抬起手,欲盖弥彰般地为他拭去泪水,猖狂至极。
他指尖轻柔而慢条斯理,未含半分狠戾,甚至与往日凌秋水唤他“溟儿”时,“溟儿”温润地轻抚他眼尾时,一样柔和。
可褚溟不是“溟儿”。
铺了茧子的指腹柔和地拂过眼尾,引得凌秋水微微颤栗。
不同以往,此刻于他而言,却是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碎裂、崩塌的征兆。
“期待吗?”
凌秋水闻声瞳眸蓦地震颤,眼泪垂落在地面上的尘土上,将那灰尘也掀翻,他死死地盯着地面,身子因冷意而瑟瑟发抖,却始终不敢抬头。
“乖,抬起头来。”
褚溟口中衔着轻狂的语调,两指已掐上他的下颌,强行抬起,让他同远处跪立在地的轻纱对视。
“……”
轻纱被死死捆缚,似乎有魔气勒在她颈间,逼着她一直保持着仰首的姿势,远远地看向这里。
他能清晰地看到,轻纱被魔气勒得窒息,脸色泛起窒息的红。
不过半秒,那含了泪水的瞳孔中倏地一颤,似乎彻彻底底将他全身揽入视野,那目光不言而喻,惹得凌秋水心中惊颤,像是触电般匆匆摆头转了眼。
单是如此让她看在眼里,就已是极大的羞辱。
凌秋水喘息着敛了神,泪水又不堪而落。
他想逃离,逃离这样难堪的境地。
然而可笑的是——最终,他还是将希望放在了致使他堕入此种境地的“恶鬼”身上。
“褚溟……”
即便褚溟衣物上的金银饰件划地他全身刺痛,他还在费力地往他怀里倚靠,甚至垂着泪,极为可悲地求着:“褚溟,求你了……你让她走吧……就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就好……”
“唔……”褚溟笑了笑,口中嚼着气音,他将手覆在他头顶,末了连嘴角的弧度也同那轻讽的声调一样冷下来,“怎么了?不好玩吗?”
凌秋水吞咽着口水攀上他的手,还在等他大发慈悲地施舍怜悯,“不玩了……不好玩……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像是一场实验——巴普洛夫的狗,结果只有驯服。
可惜,恶鬼在驯服之后,不会垂怜,他只会越发疯狂,让人窒息。
“那可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
【可能下章的会有补的豪华嘟嘟几千字,等我写好了就放咱们秘密基地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