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渔余光瞥向尤鸽。
尤鸽表情宁静的入睡,半点刚才不安的样子都没了。
看来是听到狼阿野的声音了啊。
这就让你安心了,是吗?
萧渔鲛瞳暗沉,心中不是滋味,不知不觉已经将连接的血软管握在了手里。
只要一个用力,就能扯断。
就能让手术失败。
他手心慢慢捏紧……
机器发出由弱到强的警报声。
可下一刻,又跟泄气一样松开了。
萧渔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专注手术了。
过了片刻后,外面加强了守卫,副官将玻璃重新安装上,免得受外界打扰。
不过一会儿,狼阿野满手是血的回来了,冷着一张脸:“有人花钱买尤鸽的命,无法知道匿名雇主是谁,不过不用想,一定是那个老东西。”
副官:“联邦内已经乱成一套了,几方势力混杂在一起,我们必须严防死守。”
“那人呢?”
狼阿野靠在墙壁上,擦拭双手,轻缓道:“放心,我没整死。就是把他四肢筋骨敲断了,不用担心逃跑,留了一条命在够你们审问了。”
副官沉默。
他、就、说!这个狼阿野不是什么好人!
狼阿野察觉到了,偏头:“什么眼神。”
“没什么。”副官严肃开口:“就是一种感觉,你一定会欺负我家大人。”
“怎么会呢,我爱你家大人还来不及呢。”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又过去了五个小时。
很多人疲惫不已,副官拿过来一瓶水给狼阿野,“换班,你该休息了。”
狼阿野倚靠在墙上,环抱着手臂一动不动,黑色兜帽将他的脸庞遮蔽,微微摇头。
这五个小时他一次都没有离开过。
每次听到手术室内的警报声响起,他心都在紧缩,脸色也愈发阴沉。
又过去了许久许久。
周围的兵换了一批又一批。
狼阿野始终没有动。
手术室内的实验人员都能出来休息吃饭,只留萧渔还在进行观察看守,他和狼阿野自始至终都没有休息过。
终于,第二天到了。
先从室内推出来的是阿青,他血管变成了蓝红色,看起来非常恐怖,呼吸急促忍受着痛苦。
第二个推出来的才是尤鸽。
狼阿野立刻要动,腿站久了一酸,“啧。”
萧渔从手术室内出来,衣服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他慢悠悠的脱掉手套,语气难言疲惫的道:“成了,你们自己监护吧。我回去睡觉了。”
话音一落,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狼阿野瘸着腿来到尤鸽面前,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一阵心疼,手捋了一下他的银发,轻轻握住他手亲了亲,“好了好了…没事了。”
副官:“送暖室吧。”
…
三天后。
尤鸽虚弱的掀开眼皮,先入目的是刺眼的灯光,晃的眼睛疼,这时一只手从旁边捂住了眼睛,使得视野变黑,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旁边轻语:“等我一下。”
“吧嗒”一声。
手挪开了,暖室的灯光关闭了,整个屋子变黑。
尤鸽睁开眼睛,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术后遗症,再过几天就能说话了。”
尤鸽闻声头偏向旁边,在模糊的视线里有一道人影就坐在旁边,哪怕看不清脸,这炙热的注视也无法忽略掉。
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指蜷缩一下,僵硬难动。
狼阿野了然,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一下,“我在这里。”
尤鸽唇角缓缓上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