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飞传。
洛京城,皇宫书阁。
天子负手而立,掌书阅卷。
影卫至。
将前线的战报悉数传回。
天子听完,面露大喜之色:“好一个老六,连朕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倒也是有些能耐,敢带着存在着各种变数的招安军北上攻上京城,其魄力更胜朕年轻的时候呢!”
天子自语,他似乎对于武军溃败的战况并没有太过在意。
一场举国之战,齐武两个死了百万人之多。
这是何等惨烈。
国家兴,百姓苦,亡,亦百姓苦!
瓮城废了,城中百姓无家可归。
镇南关外,虎崖关外,尸骸遍地。
齐国境内,官家行道两侧,随处可见兵马的尸身。
战争,受苦的永远是百姓。
但战争,也能给国家带来兴盛。
“陛下,大皇子璟求见!”
寺人来报。
天子缓缓转身,冷声道:“宣!”
皇长子徐璟听宣入殿。
他拱手俯身:“儿臣参见父皇!”
天子目光扫过,缓缓说道:“有事?”
徐璟忙道:“父皇,儿臣听闻南河三域边陲异动,胡夷带兵来犯,北边前线我军又战败丢了虎崖关,故儿臣前来,想为您解忧!”
天子眉间一挑。
解忧?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所忧?
“此话怎讲?”
天子倒也不着急,只是让徐璟把话继续说完。
徐璟见天子追问,心中不由一喜:“前线一战,我大武兵马溃败,折损精锐三十余万,虎将杨正虎战死,虎崖关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那齐人夺了去。
而眼下齐军破关,倘若他们举兵南下,渡洛水,越洛山,洛京城便危险了,故儿臣斗胆,向父皇献策。”
徐璟铺垫众多,却一直在绕弯子。
天子眉宇微臣,似乎并不想听多余的废话。
徐璟见差不多了,又道:“天下诸国,皆知我大武兴的是仁义之师,讨伐强齐,是为天下平衡,眼下我大武兵力空虚,可借他国之力,共抗强齐!”
话,天子早已猜到。
但他在等徐璟亲口说出来。
天子不语。
徐璟也不敢继续往下说。
“怎么不说了?”
天子见此,开口了。
徐璟低头,沉声道:“父皇并未应允,儿臣不敢多言。”
“不敢?朕看你什么都敢,上次不是顶朕顶的很好么?这次不敢说话了?”
“正是上次知错,儿臣回去之后三省吾身,故才不敢乱语!”
天子凝视着徐璟。
自己这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怀着一颗仁心。
治国之道有千万种。
但在天子眼中,仁心难以治国。
武国立场以来,一直延续着立贤不立长的传统。
正是在这样的规制之下,才让皇子之间的竞争愈演愈烈。
从众皇子之中杀出重围的帝者,绝对不可能怀有仁心。
否则他就不可能成为将来继承大统的九五之尊。
“现在朕准许你说!”
天子应允,徐璟才把后面的话给说了出来:“大武三面临国,一面靠海,南边胡夷来犯,北边与强齐交战,西边沿海,海上小国诸多,但他们不善陆战,唯有东边……”
“东篱国?”
天子率先脱口而出。
东篱是小国。
人口不多,但却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