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卡戎一个响指就把鳞片和尾巴变没时，宣晓小脑萎缩了。

这是什么鬼？！异化态原来可以切换的吗？

“你什么表情？”卡戎奇怪地看着宣晓快掉下来的下巴，“老娘这样子不好看？”

没等宣晓回答，她又一秒切回人外娘的外观：“确实不好看，果然连神之代行都痴迷于我的炭火色鳞片······”

宣晓感觉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别神之代行的了，我有名字，叫宣晓。”他满头黑线地打断卡戎的自恋，“难道只有异化态下才能辨别种族吗？没有别的特征？”

“理论上要测序比对异化露卡信息后才能精准判断种族，毕竟种族亚族都是露卡的赐予；但如果足够见多识广，有些人仅凭异化态的细微区别就能判断种族。人形态只是异化者压制体内露卡能量时呈现的状态，就像憋气一样，不是值得稀奇的事情。”北星帮他科普。

“但保持人形态是很难受的，除非是潜入新人类据点或者人类聚落这样的特殊情况，否则大部分异化者压根不会以人形态示人，导致这种功能几乎没有意义。因此学界大都认为人形态是异化者特有的进化残留。”卡戎接过话头。

“有多难受？”

卡戎顿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翻着白眼憋住气用舌头舔鼻子，眼观鼻观口观肚脐眼，左手右手分别从右膝左膝下面伸出来抱住膝盖在地上走鸭子步试试，差不多就这个感觉。”

宣晓：“······谢邀，明白了。”

“但奇怪也奇怪在这了，宣晓没有压制他的露卡能源，也没有显现出任何异化态特征。”北星摸着下巴有些不解。

卡戎想也没想：“说不定神之代行就是没有异化态的异化者呢，露卡的通用形象不也是这个样子嘛。”

“通用形象？”宣晓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上帝长什么样子，“露卡是什么样的？”

幸亏卡戎也已经习惯了“神之代行对神一无所知”这档子事，她除了一挑眉毛外也没多说什么，“最普遍的形象是漫步星海的巨人，浑身都由露卡能量构成，但圣典上没有确切面容描述，性别上一般被视为女性，毕竟是所有生命的母亲嘛。”

她说的轻巧，宣晓脑子里却有如雷击！

这个形象，这个描述，这不就是他刚穿越时看到的巨大存在吗？！

难道自己在宇宙里看到的存在就是露卡？异化者的神就在宇宙里？

如果神在星空，那制造双子星环，封锁坎德瑞拉，阻碍异化者进入万米，进而踏足宇宙的幕后黑手会是祂吗？还是和祂有关的其他存在？

“你一脸便秘的表情干啥？”卡戎发现宣晓正眉头紧锁，“终于想起自己的使命了？”

“······不，我倒可能想多了。”宣晓用表面的风淡云轻盖过内心的波涛汹涌。现在还不是袒露全部信息的时候，他得再耐心一点。

此后一路无话，北星和卡戎都是经常出入这片森林的老手，加上异化者的超人体质，他们脚程飞快。密集的障碍与陡峭的地形对他们丝毫不是问题。相比之下宣晓和虹就差远了，宣晓再怎样也只是普通人类，和异化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虹则需要宣晓时不时为她补充能源，毁灭体的卓越性能也失去了发挥余地。

不过哪怕异化者也会精疲力尽，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位也需要休息，四个人便一齐找了片干燥平整的空地。虹靠在一棵倒下的巨树旁让宣晓给自己充能，北星和卡戎开始分配随身的干粮：在看见牛肉干和清水的时候，宣晓心里另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幸亏异化者还不至于真吃些生肉死鼠之类的猎奇玩意，不然他扭头就带着虹投奔新人类去······

“外勤人员不会吃太丰盛，你先将就着填填肚子。”北星用刀把肉干割成小块分给几人，“等到了莱茵庄园，厨房会给你们安排正式的饭食。”

“多谢了。”宣晓接过肉干，入嘴的感觉彷佛在嚼一块木板，幸好异化者的饮食文化还算丰富，浓郁香甜的佐料成功盖过了让人无从下嘴的硬度，如果让这块肉干时光回溯到它刚出锅那会，那味道应该挺不错的。

“可别嫌弃，”卡戎很敏锐地察觉到宣晓的表情变化，“比起狄帕某些亚族，我们吃的算正常饭菜了，可惜莱茵庇护里没那些家伙，不然你就能见识见识腐肉和鲜血堆成的餐桌长什么样咯。”

宣晓听完一脸卧槽，还是北星替他解了围：“好了卡戎，你之前不是还盘算着让神之代行降临后第一件事给自己签名，现在不承认他了？”

“嘁，偶像滤镜坍塌了呗，”卡戎叼着半根肉干晃来晃去，“我以为降临下来的至少是个耶克尔那样看着就可靠的领袖型大叔，再不济也是个神神叨叨的能量生物，结果空投了一个比我还年轻的小白脸，这换谁不滤镜坍塌啊？”

“那宣晓降临后第一句话是夸你很厉害的事我就不报给图书馆了。”

“······别！我承认，我承认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