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随着越来越多小船朝楼船驶来。
但是这些船夫再没有第一个船夫得的多了,都是零星一些银子或者变成铜板和核桃果核等等杂物。
这些楼船上的少爷小姐对船下的船夫兴趣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转而就将乐子转移到那些没有搭理他们的船只。
这些船只大部分都是些漕运船或者是载有同样来参加潮州府水神节的游人。
他们大部分自然是不缺钱的,一小部分则是拉不下脸面参与其中。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哼!”
一片叫好声中,突兀的参夹一句抨击之语,不过声音却是不大,也就郑逸他们离得近,才听见。
郑逸回头,就见他们身后,一艘小舟上,一位身穿青衣,头戴方巾,手持一柄折扇的儒生朝那楼船狠狠啐了一口,刚才那话正是出自他口。
但是,郑逸怎么从他望向楼船的眼神感觉流露着一股羡慕之色?
随后,楼船上的公子哥儿开始朝来往船只砸银子。
这算是每年潮州府水神节的一个特点,这些豪门家族会在这时朝员水投放祭品,放在员水百姓口中,有个更为贴切的名字“散财”。
公子小姐们从仆从端来的一盆碎银子随意抓上一手,朝着四周船只砸去,当然,大部分依旧会掉入水中。
路过船只船身被这些白花花的银子砸的咚响,像是在放庆祝鞭炮一般,十分热闹。
那儒生小船也躲不过去,又因为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是惹得楼船公子哥儿看不顺眼,许多都着重照顾他,银子如雨点般洒下。
儒生被砸的抱头盘缩在一团,却不吭一声。
这时,小船中,一书童模样的小子从船棚之中钻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好似早已备好的网兜,将楼船上砸向他们的银子网入其中,就连那些准头奇差,要打入江里的,也被书童灵活捞起。
书童身手灵活,几乎将那些银子一个不差的收入网兜之中。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了半袋子。
加上落在小船上的,足足有六七十两了。
“小子!你身手不错,爬上船跟小爷吧!保证比你这个怂包主子好上百倍!”
船上一穿着锦衣,面如冠玉的公子对着书童喊道。
儒生这位书童看来年纪不大,身手确实灵活异常,如同一只猿猴一般,硕大网兜在他手中,就如同一只皮球,抓在手中运转自如。
书童没有回答,见他们不再扔银子,就将网兜放入船篷之中,随后才将儒生搀扶进去。
这两位看似是一个怂包主子身边带着一个厉害书童。
可郑逸却看见那个儒生在起来之时,嘴角带着极力压制的笑容?
不待郑逸去想,耳旁突然传过一声惨呼。
那些公子哥儿见儒生躲进船篷之中,心中异常不快,而后目光自然就落到与他相近的小船之上。
而这艘小船,正是郑逸这艘。
郑逸坐在船头,身着打扮怪异,背后又背着一根布匹似的东西,看似不太好惹的样子。
但是他们又有何可怕的?
于是乎,目光就落在那头看似憨态的驴子身上。
青驴见四周灯火绚烂,极为好看,于是伸着头在空中。
不幸,这个动作被那些公子哥儿觉得好笑,该赏!
一锭银子快准备的打中驴子的脑袋,顿时将驴子砸的惨痛直叫唤。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起哄跟随,纷纷比起谁能打中驴子更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