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同样用先天灵觉感受到了急速奔来的张燕山。
安静坐在窗台喝酒的陈玄薇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她将壶中剩余酒液一饮而尽,而后才轻飘飘的提起手中玄薇枪,轻提身子就是一跃至倒地的张景坤面前。
到了此时此刻,张景坤望着来人标志性的红衣长枪,方才明白想杀自己家先天的人是谁。
当即悲呛一笑道:“没想到竟是陈家‘玄薇枪’,只是,前辈,某何德何能竟能劳动前辈动手,前辈当真是……”
只是,他这番话语却没有引起陈玄薇心中半点情绪。
听着脚下张景坤的话语,陈玄薇只是淡漠的望了一眼脚下的残废,轻声道:“你本来不用死的,可惜……”
说未说完,犹有未尽之意,可手中玄薇枪却没有犹豫,轻轻一震。
张景坤当即身体炸裂开来,这位在江湖中有望成就下一位先天宗师的世家公子就这般死去。
……
就在张景坤死去的一瞬间,方才奔袭到城门口的张燕山突然身子一顿。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对城内的气机感应就越发清晰。
此刻,他如何不知晓自己儿子在此刻已然死去?
“景坤……景坤呐……”
丧子之痛让张燕山这位先天宗师先是悲鸣,而后便是双眼赤红,好似入了魔一般,大声戾骂道:
“好贼子!我张燕山今日不杀尔,便甘愿为犬彘!”
带着先天真气的声音显得极为浑厚,穿透力之强更是令迁州城满城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此时的张燕山却是毫不在意自己不堪的誓言被全城人听见,如今的他只想杀死那名杀害自己爱子的先天宗师。
在满腔恨意下,仅是三五个呼吸的时间,张燕山便跨越数百丈的距离来到现场。
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满地的尸体,以及那袭红衣脚下那具四分五裂的尸体。
张燕山目眦欲裂:
“陈!玄!薇!”
“我儿何过?竟遭你一位先天分尸之刑?”
“何过?”
陈玄薇冷冷的望着张断虎,嗤笑一声:“我陈玄薇想杀人,何须寻过错?”
说到这,语气又恢复冰寒:“那我四弟又何过?哈哈哈!”
听到这话,张燕山脸上一滞。
当初那重伤的御猫之所以能混到陈家车队附近,并悍然袭杀陈氏叔侄两人,自然是少不了世家参与,张家在其中也少不了暗自推波助澜。
虽说数个世家都参与了此事,且做的天衣无缝让陈家找不出半点线索。
可对于他们这些先天宗师而言,有些事的确是不需要证据的。
到了此时,张燕山自然明白多说无益,今日过后自家定然会与陈氏成为死敌,无论结果如何。
想到这,张燕山狞笑一声道:“可惜当初只死了个废物陈玄仁!哈哈,今日你也去陪你四弟吧!”
说罢,手中‘煞虎刀’刀身被煞气包裹,带着惊人威势直往陈玄薇而去。
迁州张家煞虎七刀诀,最是讲究刚猛真气,一刀劈下分生死。
再加上张燕山方才经历丧子之痛,如今这一刀中,更是带着张燕山心中无匹的恨意。
只是,望着这骇人威势的一刀。
陈玄薇的眼神中却没有半点波动,世家家主又如何?
右手单手将玄薇枪轻轻提起,好似提起一根轻飘飘的茅草那般,臂肘内收,身体也是有些慵懒放松。
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将枪尖对准袭来的张燕山。
如此这般,要是寻常人见到,还以为是陈玄薇反应不及放弃抵抗一般。
即便是张燕山望见陈玄薇这般架势,心中也是疑窦丛生,既生起三分警惕,又带着七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