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狡猾了!
“主公!末将去守西门!”
“主公!末将去守东门!”
见到几人手忙脚乱的模样,再联合对方早晨所说之话,陈登的念头顷刻通达,他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攻城是假,攻心是真。
以武力扰乱敌人的心智,使其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这般手段确实厉害。
只怕吕布要被对方忽悠瘸了。
“陈登,你和我一同前去,我倒要看看你和他私底下究竟有没有什么交往。”
吕布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对方,旋即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吾儿保重。”陈珪驼着背挥手告别。
“父亲保重。”
半炷香后,陈登跟着对方匆匆来到了城墙上,有几个敌人趁此良机已经冲到了城头上,局面差点失控。
他感受着身旁之人咄咄逼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出手干掉了几个小卒。
突然,一双掌心处布满茧子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回头一看,正是吕布。
“哈哈哈,元龙此番杀敌立功,足以彰显陈氏忠心,你果真没有与那个步义沆瀣一气。”吕布的面色从暗转晴,他的心中再无任何芥蒂。
他先前还担心对方会与步义串通夺走自己徐州牧的位置,可现在看来,纯粹就是他瞎操心了。
“温侯过奖了。”陈登的模样十分尴尬。
可是这次,吕布没有再搭理对方,当务之急是赶紧退敌,于是他便振臂高呼。
“众将士!随我退敌!”
“杀!”
随着话音落下,众人神情亢奋。
只用了片刻的功夫便抵挡住了敌人的这波攻势。
待敌人如潮水般散去,吕布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他这些天来累的要命,几乎都没怎么回过家,全身上下疲软无力。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肯定是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陈登站在城头上眺望着远方,他见到一个人正在向着下邳走来,在对方的身后跟着的是数万大军。
“温侯,步义来了。”
闻言,吕布精神焕发,心中的怒意值直线激增,他彻底发飙了。
“他人在哪!?”
“他在那……”
陈登倒吸一口凉气,咽下口水,他的手指指向远处那片黑压压的一片。
那数万大军就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众人的头顶,挥之不去。
“哼,此人来的正好,让他尝尝并州狼骑的厉害,儿郎们,随我迎……”
吕布的“敌”字还未脱口而出,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守城的士兵眼神中充满了血丝,他们的体力已经消磨殆尽,骑马纵横疆场已成了一种奢望。
见此情景,吕布也不得不放弃了迎战的想法,他率领剩下的人龟缩在下邳城中,不再出去半步。
步义行至城墙下,他晦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上面的人,从嘴巴中吐出一句冰冷的话语。
“吕布,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吧。”
“哼,甭管几次,下邳还是在我手中。”
吕布双手环胸,态度十分傲慢,他绝不允许自己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踩在脚底下。
“久闻温侯威名,此番相见,你却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真是令我大失所望。”
“你什么意思!?”
“我带诚意来讲和,温侯竟闭门不见。”
吕布额头青筋暴鼓,眼皮直跳:“你告诉我!古今历史,有谁讲和带着数万兵马的?”
“我不就是么。”步义面色不改。
“你!”
正当吕布不顾一切,欲要出城迎战时。
陈登却及时拽住了对方,他苦口婆心的劝谏道。
“温侯,忍此胯下辱,我等方才有活路可言啊,即使颜面尽失,也请您稍微忍耐。”
“你为何总是向着他说话?”
“奉先啊,还是认清事实吧,这步义好歹也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便可以掌管数万兵马,既有如此本事,大小姐嫁给他做妾其实并不委屈。”
“公台?连你也向着他!”
“我是为了你考虑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已并无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陈宫苦涩一笑,他深知己方的生死存亡皆在于对面的一念之间,因此必须去不计代价的讨好对方。
吕布头昏脑胀,一想到对方提出的那些条件,他就险些晕厥过去。
想他堂堂一方诸侯,竟在一个无名鼠辈的身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说出去肯定会让天下人耻笑。
可他又必须与对方议和,否则这下邳失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念及于此,吕布不再犹豫,他正了正面色,摆出一方诸侯该有的模样,厉声道。
“步义!我若真把女儿嫁给你做妾!可否退兵!”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