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让长老恢复，恢复过来后不要去成个什么仙了，就这么活着，不也挺好？

不过长老的翅膀断了，一旦失智，哪怕进入葫芦里体会到了正面成仙的奇妙，他还是会下坠。

长老不是他，已经成为它了。

陈安却对阿宏最终说的黑苗产生了兴趣，联想到了前世的苗族。

看蓝布依身上的服饰，也有些苗族的感觉，难道说这个世界与前世存在着某种联系？

陈安想要事后寻找个机会，好好去探究一番。

长老说完了话，刹那间连最后的清明也没有了，管它什么收与不收。

统统都得死！

杀！杀！杀！

把他们都杀死，再吞了他们。

吃什么补什么。

长老终于理解了两三百年前大妖鸟的感受了。

大妖鸟也是想要吃什么补什么，也是这么坠落，然后被人灭的吧！

自己也会被他们灭吗？不，有生的可能，只要努力，只要拼搏，只要一心想要成仙，即可。

‘即可’两个字还在心中飘着，并没有彻彻底底说过去，长老感觉到了自己的身首分离。

蓝布依舞出了好几朵复杂的花儿。

百花争艳的感觉，既有青莲，也有兰花，更有牡丹和榄菊。

无数的花把失智长老给包裹，最终，长老的头颅也像开了花儿，溅出了血花儿出来。

‘即可’二字还在飘儿。

为什么说出了‘成仙’，就只剩下‘即可’二字在飘了呢？

这里面有玄机，但参不透。

我要成仙！要成仙啊！

长老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死亡也是种成仙吗？

死亡有如黑夜般的寂静，也有如深入谷底的安详。

这也是一种仙吗？

是的，是的……

在长老心底深处忽然飘出了他疑惑的答案，吸引着长老越来越向死亡靠近。

溅出了血花儿后，长老的脖子渐渐没再喷血，头颅被蓝布依捧在了手中。

“这鸟头我先拿下山，这尸体，下山后我会派人上来把它弄下去的。”

阿宏见长老死了，陷入到一片悲伤中。

“死了就死了。”蓝布依说，“什么时候你族才能够自己解决这些问题？”

蓝布依又摇了摇头，“你族要是可以自己解决这些问题，我族也就少了一些收入来源。”

“按照约定，你们只要有失智的长老，都会由我们出手杀了他。你们不敢下手，永远也不敢下手！妖，终究还是被困住的生灵，想要修行突破心性的坎儿，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蓝布依不再理会陷入到伤心中的阿宏，转眼看了陈安。

“你的葫芦，真是个好东西！”

陈安也不知道蓝布依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我想跟你一起下山。”

蓝布依怔了怔，她本就有此意。

把陈安骗下山，然后找机会把他身边的葫芦偷去，拿到黑市上卖钱，那就赚大发了。

不好！怎么说出了他的葫芦好起来！

可能是一直惦记着他的葫芦，想要套近乎，一开口，就说出了那些话吧。

没想到他一点也不防备，想要邀请他一起下山，去寨子里做客的话都没说出口，他就说了要一起下山的话。

“好啊！”蓝布依回答，“去我家寨子里，我请你吃虫。”

蓝布依笑得甜蜜，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孩，模样就像她舞出的花儿一样好看中带着危险，她说出的吃虫，还是让人心里一惊。

“吃，吃虫？”

蓝布正准备回答，旁边就传来了阿宏的声音。

“有虫子吃，我能去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