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之前迟到的都记上,扣你津贴了。”
高星南瞬间闭嘴,抿着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多嘴了。
祁啸再警告一句:“我有家室了,以后别的女人给我送东西来都别收,你们也少在背后胡乱非议。”
“明白!”
高星南站起身,假模假样地敬了个礼。
他指了指桌上那盒绿豆糕,小心翼翼问道:“那这个……”
“你们拿去分了吧。”
“谢谢祁主任!”高星南抱着饼盒活蹦乱跳地跑了出去。
祁啸捏了捏眉心,有些烦闷。
所里的人都知道他娶了个媳妇,并且都对他媳妇带点成见。
成天就盼着他离婚,找个好点儿的姑娘。
可是啊,他现在有点不想离婚了呢。
……
不等祁啸去武装部找杨团长收回自己的离婚申请,调解员已经上门找宣沫沫了。
“几位领导,坐吧,喝茶吃糖。”
宣沫沫热情地泡了壶茶,拿来那包裹了芝麻的麦芽糖,招待客人。
她看过不少年代文,知道军人离婚之前,会有调解员上门了解情况,调解不成功,离婚申请书才能往上递。
要不说祁啸办事利索呢,这么快调解员就来了!
打头阵的是年过半百的徐政委,身后跟着调解员和好几个邻居。
关于祁啸这个老婆,几乎整个大院家喻户晓,可以说是臭名昭着。
换作之前,离婚调解怕是没多少人愿意过来,毕竟宣沫沫来这一年,街坊领居多多少少在她这受过毒骂。
现在可不一样了,就这两天,他们觉着宣沫沫没那么缺心眼儿,就是人比较单纯,受了王兰兰的蒙骗罢了。
尤其是毛冉这几个嫂子们,那是把宣沫沫当亲妹妹了啊,越瞧越顺眼!
这不,今天都跟过来,想劝劝宣沫沫有些什么矛盾得跟祁主任好好沟通,可别意气用事。
见宣沫沫态度良好,徐政委还有些惊讶。
“宣沫沫同志,是这样的,祁啸同志说你们打算离婚,我们过来做个了解。”
好歹是祁啸的领导,宣沫沫不敢怠慢,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像极了听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她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祁啸还没下班,是要等他回来,还是先跟我聊啊?”
也不清楚调解主要是问些什么,她安安分分地坐在那里,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惹到了徐政委,影响祁啸仕途。
徐政委见她一副乖顺的模样,丝毫不像传闻中的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神态不免柔和了些。
“宣沫沫同志,不必紧张,听祁啸同志说,是你提的离婚,我们来了解一下你的想法。是祁啸同志生活上有什么重大过错,令你感到不满吗?”
“不不不不不!”宣沫沫连忙摆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祁啸什么都没做错,他人很好,善良正义,有责任心,方方面面没得挑。”
徐政委满脸疑惑,“这我就不懂了,他这么好,你为什么想离婚啊?”
宣沫沫抿了抿唇,总不能说是因为怕死吧?
想了好一会儿,她惆怅地叹了口气。
“婚姻是束缚的链条,锁住了自由的灵魂,困住了翱翔的心。谁能想到,结了婚,生活便是一地鸡毛,争吵不断,家宅难安啊!谁不想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温柔体贴,理解包容,在内能够打理好家务事,在外能够有所助力?”
一番话不知所云,听得在场众人一头雾水。
刚才不还说祁主任人特别好,对他没有任何不满吗?怎么这会儿就把日子说得这么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