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缓缓从街上的楼梯一步一步走下,当他的视线中出现李峰的身影时,心中不禁一紧。只见李峰手持枪支,那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着肖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高度的警惕。
肖逸反应迅速,身形一闪,堪堪躲开了那瞄准他的枪口。与此同时,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反应足够敏捷,才得以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危险。
李峰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后面企图暗杀他的人。那人受伤后不敢停留,立刻转身跑掉。李峰从容地收起手枪,语气平静得如同毫无波澜的湖水,说道:“跑的倒挺快,肖先生,你没事吧。”
肖逸努力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说道:“啊,没事,多谢李科长的救命之恩。”
李峰将手枪收起,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缓缓说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想要你的命。”
肖逸微皱眉头,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想应该是军统的人派来的,大概是为顾君如报仇的。”
李峰神色从容地收起手枪,语气淡淡地说道:“看来,伊藤领事料事如神,早就猜到这段时间,军统的人会来找肖先生的麻烦,所以派我暗中保护肖先生。”
肖逸心中不禁冷笑一声,暗自想道这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他心里自然清楚得很。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万分感激的样子,说道:“是保护还是监视,相信李科长比我更清楚其中的门道。”
李峰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深意,说道:“上海大饭店那件事情,肖先生作为受害者和最后一位的目击证人,只凭你一人的言辞,确实令李某心中存有疑虑,但是现在连肖先生都被军统特务追杀,这样一来,只可能是小顾了。”
肖逸轻轻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说道:“她是军统锄奸队的人,说实话,我也感到很意外。”
李峰感慨万千地说道:“小顾啊,以前一直问我,什么是正确的事情,什么是错误的事情,我当时以为她还在迷茫之中徘徊呢,原来,她早就找到了自己心中的方向。”
肖逸微微皱眉,目光深邃,说道:“有时候,正确和错误的界限,并非那么清晰明确,非常模糊。”
李峰转头看了看肖逸,目光中带着探寻,说道:“能问问你吗?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日本人做事。”
肖逸自然不能说出自己是潜伏在日本人那里获取情报,便故作无奈地说道:“我只是为了求得自保而已。”
李峰笑了笑,说道:“真是无比现实的说辞,不过却也显得无比真诚。”
肖逸说道:“实话实说罢了,能在这乱世之中活下来,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李峰叹了口气,说道:“这年头,谁能说自保,是错误的呢?肖先生,我们虽然都被称作汉奸,但你我志向不同,但愿能抵达路的末端时,都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此时,夜空中繁星点点,璀璨闪烁,仿佛预示着未来的局势变幻莫测,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李峰缓缓抬头看着天空,心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一年前第一次见顾君如的场景。
李峰按照约定来到了饭店,一眼便看到了顾君如。她安静地坐在餐桌前,脸上带着些许害羞和紧张的神情。隔壁桌上,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一对中年夫妇正在用餐,显然那便是顾君如的父母。
李峰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走到顾君如的桌前,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就是顾君如?”
顾君如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对。您是李峰科长?”
李峰嗯了一声,随后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看,你是被逼着来相亲的吧?”
顾君如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如此直接的问题。
李峰看出了她的别扭和尴尬,微微一笑,宽慰道:“没关系,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来的。咱们随意一些就好。”
顾君如听了,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也略微舒缓。
李峰接着说道:“对不起啊。但我爸妈就在隔壁桌看着呢。”
李峰听了,不禁苦笑道:“哦,原来跟我上司吃饭的人是你爸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