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倪小麦还没有醒，云杰给她留了张字条，轻轻关上了门，并用钥匙倒锁上，房间里面用钥匙也能开，这样更安全些。

……

周六的公交车，即使是高峰时期，人也没那么多。

倒了几辆车，在最后那一趟上，云杰没那么紧张了，找了个靠近后门的地方，抱着扶栏开始打瞌睡，边上一个大娘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有座儿，坐这。”

云杰眯眯瞪瞪的回头看了一眼，坐下，并向大娘道了谢。

下车时，云杰清醒了一些，还是犯困。

她站在东西朝向的那条街的十字路口，看着对面的红绿灯，由红色变成绿色，又从绿色变成红色……

反复几次变化后，云杰终于迈着小碎步过了街口。

院门口，她报了楼号、楼层、房间号、自己的姓名。

登记后，不多时，站在苏一门前，敲了敲门。

屋里没有回应，云杰转身扒在走廊的窗户边，去看云和远山，还有那片繁华。

四月，风还有点儿凉，虽然不像寒冬腊月那样小刀子扎脸，但也能把脸吹得生疼，尤其是站在高处，感觉越发明显。

走廊里却很暖。

云杰往走廊深处走了走，发现走廊里竟然还有暖气，稀奇！

她伸手摸了摸，竟然还有点儿余温？？？更稀奇了！

不是三月十五号就停暖了吗？？还是说这是她的错觉？

云杰伸出手，又摸了摸，实锤了，真是温的。

再往前走，她看到有人家儿在走廊的窗台上养兰花和多肉儿。

云杰盯着那几盆蔫头耷脑的多肉儿，皱了皱眉，这也不着阳光啊，放这能养好吗？

她看得专注，没发现背后有人靠近。

等云杰听见脚步声，回头时，发现人已近在咫尺，甚至对方一低头，就能碰到她的脸。

云杰怔住，刚才她都没有听到开门声。

苏一伸手从背后环住云杰，把头凑近她耳边，问，“在看什么？”

“花儿。”云杰指着多肉儿说。

“破花儿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说着，苏一拉起云杰的手，往屋里走。

云杰：“……”

破……破花儿？？哪里破了？不就是有点蔫吗？

被苏一拉着走，云杰的眼神儿定格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很暖。

短短十几步路，云杰的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大二那年的圣诞夜，安和在武汉没有回来，皮风韦和肖莱初约了云杰出去玩。

云杰有点儿古董，她说外国人的节日，有什么好过的？

皮风韦敲了她的脑袋，说，那只是个噱头，主要是为了玩儿！玩儿！！懂吗？

两人带着云杰去了滨X道，看了电影，玩了游戏……好像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那天晚上人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多，人挤人，往远处看，成片的人头。

街上有不少装饰圣诞树，平常的日子见不到，树身上挂满了彩灯，特别好看。

云杰看花了眼，盯着圣诞树顶上发光的星星瞅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