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日这灵障不撤走,扎拉提廸就一日无法真正离开这里。
熙来攘往的绛山城好像因为这引人注目的灵障而完全停止了运转,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站到路边纷纷看着热闹,猜想着山主到底想要抓的是谁。
很快消息就传开,被追捕的那个人,特征从白袍变成了红发,任何有红发或隐藏着头发的人都有嫌疑。群众纷纷观察起四周的人,看看有没有嫌犯,好像谁率先找到了就获得什么荣誉似的,然而明明没有许什么奖励,人们还是像参与进了一场游戏般乐在其中。或许在漫长的岁月当中生活实在是无聊,偶遇这样的突发事情,大家就会觉得很新奇。
扎拉提廸走在路上,没料到自己的白袍这么快就被发现,也不知什么时候嫌犯的特征已经变了,他突然被附近的民众指着,便反射性的吓得转身逃跑,不跑倒好一跑倒显得他更加可疑。
“哎兄弟你跑啥呀!”
“你们追我干嘛啊!”
“让我看看你的头发是不是红色的!”
头发?
扎拉提廸顿时心下一惊,下意识扶了扶自己的头布。
“凭什么让你看!”
“你作贼心虚是不是!我知道了,你就是山主要抓的人!”
“大家快过来啊,抓住他!这人忒可疑!”
扎拉提廸不敢再回话,在暗巷一处拐角就打开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下一秒他的身影和气息就消失了。追来的群众紧接就到了转角,挤拥在暗巷当中,好奇地看着这死胡同的尽头,满脑子疑问,这人跑哪去了呢,咋跑这么快呢。
驿站的马房,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把马匹吓了一跳,扎拉提廸喘息着躺在一堆稻草上。他意识到大家对隐藏头发的人会产生怀疑,便把头布扯走,本来绑好的长发顿时散开,他握着自己长发当中的彩辫,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把彩辫剪走。这些彩辫伴随了他很多年,对他来说仅次于命根子般的重要存在,不是说剪就剪的东西,可是不剪,他很有可能就会被绛山弦月抓住。这对他,和他背后的势力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对方如此雷厉风行,实在是让他措手不及。
扎拉提廸传音提醒同伴彩辫会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选择,不料传音石沉大海完全没有回应。
这下扎拉提廸是真慌了。
他连忙爬起身来,离开了马房,走到驿站旁的窗口想要偷偷看向内部,突然感觉到异常的气息在身后!扎拉提廸立刻转身想要逃离,就见两道黑影出现在眼前,有一柄剑横在他的脖颈旁,还有一柄剑斩断了他的腰带,水壶和短刀瞬间掉落地上!
扎拉提廸全身一僵,看着眼前的两名暗绣紫纹黑衣的男子。
潮楠潮木两人举剑制住扎拉提廸,潮楠看到男子隐藏在长发当中的彩辫,有红有黄有蓝有绿的,他往扎拉提廸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制住对方灵气:“我们庄主要见你。”
扎拉提廸被人带到了驿站内,发现自己的同伴都被抓住了,他们全部被制住了穴道绑着手跪在地上,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有两人皆穿着黑色的披袍,扎拉提廸从披袍的隙缝当中看到两人里面穿的是紫衣,从身高看来他猜想应是一男一女,因为他能看到男子连帽下大半的样貌,但另一位却是完全被连帽及帽下的阴影给遮盖住了。
“你们…”
扎拉提廸刚开口就被人用脚从后踢了一下,霎时间就跌跪在地上。他抬头看着男人帽影下的冷眸,强作镇定地笑说:“呃,不知两位找我来是…”
潮楠轻轻抬手,把剑横在扎拉提廸的脖颈旁:“废话少说。”
扎拉提廸见状急道:“你们要是想要找我买灵弹那直说呀,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我保证两天后送到你的府上,至于灵弹的来历,你们这么聪明的人肯定都猜到,我就没有必要说了。”
弦月似乎并不满意对方的答案,给潮木一个眼神,后者毫不犹豫地斩掉扎拉提廸其中一个同伴的头颅。
“别!”扎拉提廸不忍直视同伙的死状,闭着眼睛侧着头指着自己的脖颈,急忙解释:“不是我们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禁制?”
所有被抓住的人都不停点头:“是的,我们一说关键词,就会直接被禁制震得魂飞魄散…”
暂不知真假,但如果是真的,对方可够狠心,只要泄露丁点东西,就让人直接消逝。这么一相比,当年弦月对元嫣等人下的禁制已经足够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