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好像听到了什么。

虽然已经戴上头盔，防毒的空气过滤功能已经打开。

但是之前吸入的迷幻气体——那些由诡异菌类产生的，仍然在他体内有些许残留。

他觉得自己还是处于某种幻想之中。

赵成停下来，使劲地摇头，想把这种幻觉从脑子里驱逐。

然而徒劳无功。

幻听越来越严重。

起初，赵成只是听到某种微弱的呢喃。这种呢喃时有时无，时断时续，在耳边絮絮叨叨。

“救我。救我。救救我。”

“救我。救我。救救我。”

后来，幻听不再细微低声，而是变得更加清晰和宏亮，仿佛是一种呼唤，一种邀请。

“救我。赵大哥。是你吗？救我。”

赵成总觉得这是一种幻听。可他忽然想到，如果这不是幻听，还是现实呢？

他循着声音往去。

在溶洞里兜兜转转，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熟悉的声音，是小意！

尽管只有过一面之缘，但赵成还是对这个声音很熟悉。

果然，在一个溶洞内，他发现了小意。

“是你吗？小意？”

赵成先要确定，这不是一种幻觉。

但其实如果真的是幻觉，他的问询也没有办法能分清真实与虚假。

他只是下意识的问。

“赵大哥，是你吗？”

小意和其他人一样，被两根粗铁链束缚了手脚，锁在这溶洞里。

她的眼睛上蒙着一块破布。

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而她又对赵成的声音印象不大。于是她只好问。

“是我，我是赵成。”

“真的是你啊，赵大哥，我就知道是你。”

小意虽然被拴在这里。

但是相较于其他人，她的铁链很长，有更多活动的空间。而且她脚下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张草席。

显然比其他人待遇要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赵成问。

对于呼唤自己的眼前女子，赵成始终保持着几分警惕。

“我听到‘砰砰’的声音，就觉得是赵大哥的神器。虽然比那晚的声音更密……所以我就大声叫你过来来。”

“这样啊。”

对于小意的回答，赵成还算满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胡一方干的吗？”

赵成走过去，扯掉小意眼上布条。在确定她眼中没有蛊人迹象后，朝着锁链开枪，把她解放出来。

“是他，我来送药，被他绑了。赵大哥，快带我出去。”

小意站起来，紧张地对赵成说。

“跟我走，”赵成示意小意跟着他，“你还好吧，胡一方没给你吃什么东西吧？”

赵成抢先走出溶洞，确认没有危险。

小意紧随其后，跟着他的步伐。

“没有。他只是絮絮叨叨的，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什么的，说我完美的适配什么的，我一点也没听懂。”

小意一边跟着赵成，一边在他身后小声地说。

赵成也没有听懂。

不过小意人没事，他只要安全的带她离开就好了。

“就是他，就是他，抓住这个闯入者。”

“别跑，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前面又是一群学徒，他们怒喊，同时身形已经有了变化。

从常人形态变换成奇怪的蛊人。

赵成早就见识过了。

不是长几条触手，就是裂几条缝隙。

但小意还没有见过，她之前所见，都是正常人的模样。

这让小意吓了一跳，紧紧攥住赵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