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失去了色彩，枪声也寂静无声。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这样发生。

就像一场老旧默片，灰色的世界，无声的世界。

蛊人还没来得及到眼前，就彻底死亡。

有些蛊人甚至还没有动起来，就已经死去。

冲锋枪带着强大的火力。

将所有的一切撕碎，毁灭。

而赵成的灰色世界中，他感受不到任何。他无喜无悲，唯一的杀戮快感，在一点点蚕食着赵成。

枪声停歇。

赵成停下手，将冲锋枪召回黑戒。

眼前的一切，都只剩下死亡。

“真无趣啊。”

赵成跨过一具具残骸，蛊人连同身体里的蛊虫都被击毁。

这里什么都没有剩下。

“就当做一场游戏吧。不断地击杀，不断地获得，不断地变强，直到登上最后的顶峰。”

这是赵成想了好久，才赋予自己的人生意义。

在之前的那个世界。

无论赵成怎么努力，无论赵成怎么拼命。他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哪怕他想要的只是一碗饭，一口水，一个理解的眼神。

而在这个世界，他才是主角。

他必将登上顶峰，他必须出人头地，他必须让所有人都仰望。

他要随心所欲，他要随欲而为。

现在，他只是好奇，想要知道，所谓的高人到底是什么人，所谓的丹药又是怎么制造，这个世界中，所谓的仙与神又是什么。

“就这样，也不错。”

“当一个探索者，当一个奋进者，当自己是一个游戏者吧。”

赵成一边走，一边想。

终于，他跨过了一地的狼藉，来到了楼梯边上。

他一步步登上楼梯。

他知道上面还有人，但不知道上面还有什么人。

“探索吧，就当这是一场游戏。”

赵成突然想起，小说中的人物总是穿越，总是穿越。他们是否像自己一样，在穿越后会感到迷茫。

穿越前，一无所有。

穿越后，随心所欲。

到底哪个是真实，那个是虚假。

赵成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更不需要清楚。

踏上楼梯的最后台阶。

赵成来到了二楼，他本来以为二楼也是赌坊，可是这里竟然不是。

上面只是一个大厅。

大厅里空空当当的，只有一张桌子，只有两把椅子。

对面，一个穿着长袍，带着兜帽的人正坐在椅子上。

“你来了。”对面的人说。

“你是谁？他们口中的高人吗？”

“先坐吧。坐下慢慢聊。”

赵成端着枪，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桌子上放着一个酒壶，两杯酒。

兜帽人端起一杯酒，饮下。

“请，好酒。”

赵成端起一杯酒，将它泼在地上。

酒液落在地上，在地上滋滋作响，将地上腐蚀出一个大洞。

“好酒，不错。就是酒劲过于大了。我不胜酒力，就不喝了。让地板代我饮吧。”

赵成把杯子扔在地上。

酒杯被摔碎，碎瓷片迸射开来，散落到各处。

杯中的一点残酒。

同样腐蚀了地板，上面出现一个不规则的粗糙面。

“你为什么要一直和我作对呢？”

兜帽人语气平静，但赵成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愤怒。

“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无聊。”赵成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