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风,吹的微微诈响,临走前,刘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高处,望着他的萧何。刘邦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样的笑容,让萧何想起了当初在沛县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的。
“萧何,回去吧,不用送了!”刘邦大声疾呼,“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可是赤帝之子!”
萧何的嗓门没有刘邦那么大,他对刘邦露出开心地笑容,对他诚恳地点点头,并对他挥了挥手:“主公慢走!”
刘邦选择了走小路,理由也是害怕被突如其来的某个诸侯所歼灭。在朝景驹所在的方向行走的过程中,刘邦还时不时派人前去侦察,看有没有人也在走小路。
“主公,不好了,前方出现了一匹人马!”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山坡上,这周围的地势,就他们的地方最高,属于易守难攻之地。前方,樊哙带着几个兄弟朝这边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
“是秦兵还是其他的诸侯的?”刘邦略有惊讶地问,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最近的运气是不是有些不好,毕竟老是受挫。
“貌似是其他诸侯的。”樊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
“是啊主公,他们没有穿秦兵的盔甲。”樊哙身后的一名小卒说。
是啊,他们自从起事以来,就只跟秦军打过交道,对秦军的一些特征,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既然不是秦兵,那好,我们去看一看!”刘邦说,“樊哙,他们的规模比我们大还是小?”
“要比我们小上许多。”
“那就好!”刘邦的表情略微变得好看了一些。
他让兄弟们四散开来,然后自己就带着原先的刘家学派的群贤去会会他们。
“不要带兵器,免得引起怀疑,发生不好的事!”说完,刘邦又解下了自己的武器,其他兄弟们也跟着纷纷效仿起来。
张良骑着马,在前方缓慢前行着,他现在担心的倒并不是景驹不要他们,而是,他们在半路中被人截杀。
说巧不巧,想什么来什么,突然,有几个人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张良连忙示意身后的兄弟们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并用冷眼打量着眼前的来者。
“你是何人?”张良大声地问。
“我是刘邦,击杀泗水郡郡监的沛公!”刘邦说,然后,他又对着眼前的美男子问:“敢问阁下是?”
“沛公。”张良思索了一会,方才说道:“略有耳闻。”
张良发现对方的身上并没有携带兵器,便从马上下来,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张良上下将刘邦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张良见过沛公!”
之前的张良,见到谁都是一副高傲不驯的模样,如今学了《太公兵法》之后,他对谁都恭恭敬敬了起来。
“什么?张良!!”刘邦的脑袋如同闷雷作响,自己一直期待的韩信没有遇见,反倒是先遇见了张良?
张良在那未知的记忆之中也是存在的,只不过,张良后来好像隐居起来了。
张良疑惑地看着他,这一惊一乍,搞得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就是博浪沙暗杀昏君,一击惊天的张良?”刘邦仔细将张良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对啊,张良应该是个老头,怎么乍一看,居然是个美男子呢?
张良对他来说,跟韩信的地位差不多,都是大宝贝。
“正是在下。”张良说。
“哎呀,受我一拜!”刘邦二话不说,就要对着张良跪拜,这可将刘邦身后的兄弟们惊的一愣一愣。
当然,曹参除外。
“沛公,使不得!”张良也是被吓得不轻,一般双方见面,在自报了自家的名号之后,也只是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哪有像刘邦这样直接不分轻重跪下去的?
张良赶紧扶住了刘邦:“不知沛公此番前往何地?”
“嘿嘿,实不相瞒,我们这帮弟兄,吃了败仗,如今正带着兄弟们前去投奔楚王。”刘邦说。
“楚王?莫非是景驹?”张良问。
“正是,莫非你也......”刘邦惊讶地看着张良。
“如此说来,我们正好顺路啊!”张良笑。
“啊?你也前去投奔景驹!”刘邦缓过神来,也跟着笑道。
“是啊,我势单力薄的,在这乱世之中,总得有个依靠。”
“唉,确实如先生说的这般,这主公,做的真累!”刘邦用着有些抱怨的口吻说。
“我三番五次的跟着我的那些兄弟们说,我不想做这个主公了,可他们非得让我当这个主公,你说气不气人。”
张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啊,沛公,确实挺累的,你看我身后这么多的兄弟,我每天还要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是真的累啊!”
张良说着,还不忘指了指身后的那群人,面带笑意,且有些得意地看着刘邦。
刘邦的身后就只有几个兄弟,看起来孤零零的。
樊哙等人听着张良的话,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们察觉不出来是哪个地方不舒服,反观刘邦身后的曹参,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兄弟们,都出来吧!都是自己人!”曹参随手一挥,一喊。
只是一瞬间,刘邦的身后本来是安安静静地,身后丝毫的风吹草动都听得到,可如今,随着刘邦身后的兄弟们起身,不到一会,山坡上就站满了人。
看着山坡上的人,张良的笑容顿时变得凝固起来,似乎,对方不仅人比他们多,似乎连武器装备都比他们要精良。
张良陷入了沉思。
“啊!”刘邦的语气非常的柔和,“请问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同行啊!”
听着刘邦的话,张良从思绪中拉扯了出来,看着刘邦,笑:“好啊,那就请沛公您带着您和您的兄弟们,跟在我们身后吧!”
“跟在你们身后?”刘邦疑惑。
“是这样的,沛公。”张良面露诚恳,极力的解释道,“若是我们在前方遇到了秦军,我好为你们抵挡。”
“那就多谢仁兄了!”刘邦笑着说,并恭敬地向张良行了一礼。
等到张良远去之后,樊哙有些不解地问他:“主公,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儒生而已,您为什么对他如此的恭敬呢?”
不待刘邦说话,曹参说道:“樊哙,张良这个人,是个很厉害的人,至少在我看来,只不过他方才怂了,是我们的人比他们多!”
“若是他们的人数与我们想当,那么应该感到害怕的,就是我们了!”曹参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刘邦倒是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挂在脸上,他笑眯眯的看着张良远去,露出狡猾的神色,笑了笑:“此人呐,朕,欲得之!”
众兄弟们纷纷不解的看着他,这一次,包括曹参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