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8章 龟厌不告(2 / 2)金堤永固首页

吴昊天依然自保,地方官员又在忙着为朝廷还债,而大刀阔斧地向百姓加大税赋征缴,百姓在天灾人祸面前,那是一日皮死麻木不仁,二日肉死针刺不痛。

麻木不仁了,不是!在苦难挣扎中,有了奋起的觉悟,那就是呐喊、呼唤!几何能择?铤而走险。

向贼道进军,向朝廷进发,向洪灾进逼。形成了三股洪流,一拨投身到流寇中,成了龙文阁的虾兵蟹将,做了土匪;一拨乞讨进京告御状,联络万人书、万人行,打着灯笼,一路哭泣;

一拨自力更生,抗灾图存,建设家园,拼命加固自己的同心圩。

此三支队伍,结出了不同的硕果,也演绎成不同的人生,诠译出人间的真谛,那就是穷则思变。

此时清安境内宗教会道门、土匪帮派、地痞流氓,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清安官绅惶惶不可终日,提心吊胆、民不聊生。

如果遇上了兵灾和天灾,那真是卖儿卖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犯白刃,蹈煨炭,断死于前者,比是也。一片悲惨世界。

每逢大灾大难年,就有很多清安人,扶老携幼,推车挑担,成群结队的离乡背井,到外地去谋求生路。

千百年以来,清安的穷苦大众为避灾躲难求生存,撇家舍业、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要饭逃生,倍受人间痛苦。

他们险走江湖、苦跑单帮,做短工、打长工、学徒工、当佣工,学会了一些炸油条、烙烧饼、打炊饼,蒸饭饸子、做豆腐的求生手艺,做起了小本生意维持生计。

这可是三支队伍之外的另一支了,那个与匪为伍,自然是为非作歹,残害乡邻,从一个良民到一个恶棍,胜比洪水猛兽,逼良为娼了。

而自救图存者,依然是苦不堪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始终是故土难离,挑起了高高的宅基,垒起高高的圩堤,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守望着自己家园。

告御状古称叩阍,阍即宫门。 清代之前州衙无司法官,掌握司法审判官员,又是科举和捐纳两途入仕,多对司法一窍不通,断案依仗师爷,常糊涂官判糊涂案。

加之吏治腐败,贪赃枉法,依然吃了原告吃被告,州县诉讼的巨额花费,甚至超过上京城打官司。

花了钱,也未必能有公正。小民百姓想要申冤,宁可选择漫长艰辛的京控之路。

然而京控也难胜算,京控者无疑挑战地方官权威,质疑清白,而官官相护,多判为“无理取闹”,反诬告罪而收监责罚。但也偶有胜诉的。

诸如杨乃武小白菜蒙受不白之冤,最后其姐和发妻上京告御状,二人之冤终得昭雪,就是一例。

现在里下河地区的灾民也有人学着古人,去告御状了。他们受到了非人般的待遇。

擂鼓告状,御门理司自不愿受理,唯有赤膊滚钉板拦轿告状,受此酷刑,才有官员理会。因为名声在外了,不得不接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