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娘娘，我之前也听您说过，您与皇上乃是少年时便已经相识，您也是最早嫁进王府的，对于皇上，您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的呢？”

甄嬛看着近在咫尺的端妃，不禁问出了这个一直在自己心里萦绕了许久的疑问。

“你问我，怎么看待皇上？”

端妃被甄嬛问的一愣，不由再一次重复了一句。

“是，臣妾很好奇，以您对于皇上的爱意，到底是怎么看待皇上的？”

甄嬛点点头，再一次强调了自己所询问的重点。

"我……"

被甄嬛这么一问，端妃的表情亦是跟着产生了些许波动。

她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一直平和淡然的神情亦是出现了点点滴滴的变化。

在回忆之中，端妃又想起了自己和皇帝年少时的那些情分。

那时候，还没有年世兰，自己与皇帝琴瑟和鸣，日子也过得很是舒心。

但这一切自从年世兰嫁进王府开始，就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端妃端着那碗药去年世兰房中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了这碗药的作用。

可让自己送药乃是王爷的意思，更是宫里头的德妃娘娘传下的旨意。

端妃深知自己无法拒绝，便早早想到了后果。

因此，当年世连传来小产的消息时，她没有一丁点意外。

再往后，就可以说没有什么甜蜜的回忆了。

皇帝即位，大封后宫，自己虽然获得了“端妃”的名号，可又如何能够在年世兰的仇视下过上好日子呢？

“皇上……杀伐果断。”

沉默半晌，端妃缓缓吐出了这样一句话，连带着表情也恢复了一如先前的古井无波。

杀伐果断？

听到这个词，甄嬛眸光不由一阵黯淡。

端妃也是皇帝的妃妾，却会用这样的词来称呼自己的“枕边人”，这可既是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啊！

“怎么？你不认同吗？”

甄嬛的神情变化当然也没有逃过端妃的注意，她还以为甄嬛此刻恋慕皇帝甚深，所以对自己说的话不予赞同，便笑道：“你还年轻，不曾走过那漫长的路，中间许许多多的事情更是闻所未闻。”

而只有亲身体会过，方可知天家无情，皇帝更是如斯。

剩下的这半句话，端妃并没有说出口的，而是将其一并融进了自己嘴角的那抹复杂笑意之中。

以甄嬛的聪慧程度，要理解自己的言外之意，本身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端妃原以为，甄嬛选在这种时候跑过来找自己，是为了对付华贵妃。

可当甄嬛提出疑问之后，端妃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面前的这位“莞嫔”只怕也陷入了与自己当年相差不多的境地。

只不过，甄嬛运气要比自己好上许多，自己当时已经是别无选择，除了按照雍正决定好的道路继续往下走，根本没有别的余地。

相比之下，甄嬛目前更加得宠，而且还有孕在身，雍正根本不会强迫甄嬛做一些会留下争议的事情。

因此，甄嬛会提出这样的疑问，也是因为自身对于皇帝的情感结合现实有了不小的出入，这才会想到来询问自己吧？

端妃自以为找到了原因。在和甄嬛说话的时候，就着重在这方面提点了一下。

“原本心中颇感疑惑，如今听娘娘这一席话，当真是觉得犹如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