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来没有对柳凡起过杀心，可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杀心如此之重？

墙上的波纹越来越大，可却仍然没有木牌掉下来，慢慢地，波纹逐渐减弱，最后消失于空中。

没有反应？

成梦雨一愣，还想说些什么，可她的脖子上却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她真想杀自己？

成梦雨一惊，却又无奈地一笑，笑自己无能。

明明卫青已经给自己安排了这么好的契机，让自己制约柳凡，可自己还是克制不了【柳凡的杀心】吗？

“小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柳凡将刀架在成梦雨的脖子上，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澄澈的眼睛闪烁着泪光。

“柳姐，你为什么觉得你能杀死我呢？你又为什么想要杀死我呢？”

事已至此，成梦雨只能换个角度去攻略柳凡，她只能相信柳凡对自己的杀心没有那么大，她只能去赌，那道鬼忆之地的口口相传的规则是真的……

柳凡顿住了，眼中流出一丝迷茫。

对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杀意？自己的这股杀意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手上沾着的鲜血太多了？

柳凡看向被自己压倒在地上的成梦雨，心中更加迷茫。

为什么自己都这样对她了，可她却还是没有对自己的【杀意】？

是因为自从她来到【画师】之后，就一直是自己在带她的原因吗？

柳凡放下了刀，收走了压在成梦雨身上的傀儡。

“你刚才不怕我真的杀死你吗？”柳凡身上的【杀意】逐渐的消退，转过身没有再去看成梦雨。

成梦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说过，在这个地方，我们永远杀不死对方，这是救赎，同时也囚笼……”

“这个地方？是指这个祠堂吗？”柳凡慢慢地朝着电梯口走去，既然有些东西已经被成梦雨知道了，那自己就没有必要再呆在【画师】这个组织里了……

“这个祠堂？柳姐，你是在开玩笑吗？是这个鬼忆之地，在这个地方，除了这些组织的创立者，从来都没有人死过……”

从来都没有人死过？

柳凡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明明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可她却说从来都没有死过人？

“小成，你还记得和你一起到鬼忆之地来的那个叫作章炳熙的男孩吗？”

“章炳熙？柳姐，你在说什么？我记得我当时是一个来的啊？是不是你记错了，我记得【卦师】里有个叫张秉勋的……”

“那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吧……”柳凡无奈地一笑，眼前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走进去，给成梦雨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不然就算有鬼忆之地的规则在，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再见。”电梯门逐渐关闭，只留下成梦雨一人站在祠堂中央，她朝着电梯口挥了挥手，眼中的泪花一涌而出。

她送走了她最好的老师、姐姐以及朋友。

不知道为何，刚刚和她动手的时候，自己没有一点杀意……

柳凡推开画室的门，转头看向自己待了三年的画室，轻轻地叹了口气。

或许，这画室中的人和她一样，在卫青眼中不过只是支画笔，帮他完成画作的画笔……

一笔画世界，一笔画人生。

吾虽非画师，提笔万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