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传真派众人。
原来周一之前施展禅定印时并未波及到他们这里。
是以他们几乎完完整整地看见了周一封印邪姬和中年僧人的经过。
此刻天色已经恢复如常。
太阳高悬。
温暖的阳光洒在了林中,又落在他们的身上。
可这些人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只觉全身由内到外都透着股莫名的寒意。
一个个或是呆滞,或是震骇的仰躺在地上。
脑海中则不断回荡着周一那些令人悚惧的手段和力量。
突然。
邓天光打了个激灵,倏地挺起上身,看向旁边的邱处南:
“师....师父,我....我们还要.....”
心里想说的是‘还有收拾那小子吗’。
可话到嘴边却好似有千钧之重。
眼里更是情不自禁地泛起一丝丝恐惧。
而听到邓天光这吞吞吐吐的话语。
邱处南和其他几人就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般,忙不迭坐起身来。
有的疯狂摇头,有的连连摆手,还有的是要去捂邓天光的嘴。
邱处南到底是师父。
了解的东西多,心理承受能力也就比几个徒弟要强一些。
嗯,不多,就一点点儿。
但也足够让他更快平复好内心的情绪了。
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后。
抬手啪一巴掌拍在邓天光头上,嘴里忍不住骂道:
“要要要!要你个大头鬼啊!都是你这臭小子在怂恿我,要不然.....”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拍拍胸口,一脸庆幸:
“还好师父我吉人自有天相,否则要是真拦到了那位大爷,人家一巴掌我们就得去见你们祖师爷了。”
邓天光心里也很后怕,但被打了一巴掌,嘴上还是不服气:
“怎么又都赖我了,还不是师父你喜欢白.....”
才提了个白字。
嘴巴就结结实实又挨了一巴掌。
邱处南鼓着牛眼,左瞧瞧,右看看。
眼中透着心虚,却仍板着脸,色厉内荏地喝道:
“什么黑姑娘?白姑娘的?师父我从来不认识这么个人!”
说着,他似想起了什么,立刻变得肃然郑重:
“噢,对了,我记得前不久东北有道友邀我去参加宗门大醮,那可是咱们传真派交往多年的世交了!”
“嗯,必须得去,还得早点儿去,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传真派对这份交情的重视。”
说着,松手甩开邓天光,站起身来,扫了眼周围的弟子,摆手示意:
“走走走,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我们今天就出发去东北!”
说罢,又把手拢回袖中,佯装轻松自然,却仍脚步急促地朝山下走去。
闻言见状。
邓天光大为惊讶,也忙爬起来,朝着师父喊道:
“哇,师父,要不要跑这么远啊,你之前不是还说那个门派......”
话没说完。
一个师弟忽地凑到他旁边,声音发颤地说:
“大...大...大师兄,刚....刚才那...那人回..回回...回去之前,看...看看了我们这边一眼诶.....”
邓天光浑身一颤,面色发白,不多时,便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啊哈哈,哈哈哈,师父说得太对了,那个...那个门派,哇啊,师父等等我啊——”
且不提传真派众人回去后一阵兵荒马乱。
很快就提着大包小包锁了道观,逃也似的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