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明一顿,没有说话。
“卅载光阴弹指过,未应磨染是初心。萧景明,也许,你厌恶的,只是那个曾经的自己。我不会说你要怎样的话,我只是觉得,既然无法改变这个可恨的世界,倒不如对这个世界遵从自己的本心,这样才会快乐不是吗。”
在霍家的日子里,夭陌和萧景明相处的过程中,能感受到他那种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内心越怎样,就越要用外在掩盖什么。
夭陌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感受。
萧景明一愣,转而又哈哈大笑:“夭陌,这也是我为什么对你又爱又恨的原因。明明看的通透这个世界是多么残忍,还保持着愚蠢的善良,怎么,你是要温暖我吗?”
“呵,我都是一个需要被人温暖的人,我又拿什么温暖你?”
夭陌自嘲一笑,她的原生家庭早已给她带来不可磨灭的痛苦。
“我只是希望你用自己真正喜欢的方式快乐,你的经历压制住了你的本心,也压抑了你的快乐,这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这也是她对自己的感受,对自己的愿望。
夭陌顿了顿,道:“萧景明,你要快乐。”
这句话,狠狠的击中了萧景明的内心。
自他的母亲离世后,世间再没有人告诉他,你要快乐。
萧景明突然感到如释重负,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嚷嚷着:“快扶本少爷入睡!”
夭陌嘴角抽了抽,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这件事过后,萧景明对夭陌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以前因为霍凌泽的关系,虽然对夭陌还算客气,但总是或多或少夹杂着阴阳怪气,现在可以说是把她当成了好兄弟,只不过是那种只给她倒苦水的好兄弟。
今天这个人肥的不好剥,明天那个人瘦的一烫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夭陌每每听到这些话,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天在地牢里看到的场景,吓得拔腿就跑。
得,花钱请客请来个给自己讲恐怖故事的人。
......
春去春来,时间已过去一年半之久,霍凌泽却依旧没有回来。
秋风习习,晨曦初现,宫殿内,威严的帝王缓步而至,众臣跪拜。
“父皇,霍凌泽已出海一年半有余,竟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昌国又对我国虎视眈眈,可谓是腹背受敌,儿臣请父皇降罪霍凌泽,否则难平民怨!”
朝廷也没有收到有关霍凌泽的任何消息,再加上国库空虚,他临走时还带上了大量的玉石珠宝和本国特产作为交易品,这导给了太子发难的机会。
独孤闻溪站在一旁,锋利的眉眼微微一皱,拱手道:“父皇,出海一事本就艰难,当时霍凌泽顶着一众压力,扛下了如此大任,且现下霍家只剩老幼妇孺,您要是怪罪于霍家,必定会寒了百姓的心呐,往后谁还敢接手朝廷的重任?”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冷笑道:“再说了,霍凌泽那人做事稳重,聪明可靠,怎会这么长时间不会回来都没有消息呢,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吧!”
太子正准备出声:“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