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滴滴嗒嗒的闪烁,车辆宛如钢铁地毯铺满了整片街道,人群呆愣地站着,抬着头,一片红光轮廓着他们的脸庞,高楼林立将空间分割狭窄压抑,灭世的巨柱正在倒下,大气摩擦着它的钢铁身躯一片火红璀璨,倒下的压迫感宛如天锏惩罚,末日的金箍棒。
历经30年的地外空间站连接计划“不周”相告失败,通天电梯截断零落对地表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地貌灾难,洪水肆虐淹没了大地,地块崩裂形成新的世界版图,一种上古的能量开始重返世界。
30年后……
淅淅沥沥,残肢断骸,血雨交织湍流浸染着荒原,半人大的巨蜂趴伏在尸体上,口器撕开皮肉布碎,茹毛饮血。
尸山血海,孩童哭嚎着,爬着,他的双眼已是空洞,血泪交织流下脸颊滴滴滑落,头上满是拍打膜翅的恶魔,让天,若隐若现,长影扰动着地面,孩童身处于扭曲、闪动的阴影下,毫无生机,天空是昏红的。
一只巨峰携带罡风露出枪锋,而下,一点寒芒红光闪动,将带走最后一点的余温。
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要发生什么,一片漆黑下,痛处、惶恐是他的全部,他没见到父母身亡,也没见到尸横遍野宛如地狱,黑暗保护了他。
蓦的,雷鸣刺痛着他的耳朵宛如有万丈雷丝交错在头顶上,他下意识趴下装死,就像他父亲训练的那样,尊严,在巨兽面前一文不值。
“活下去…”那是母亲刚刚的耳语。
一只脚踏入积水,老人撑着纸扇低头沉默着,要是能再早一点发现,一切就不会是这样子了,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似乎自己总是晚了一步于事无补,或许换个人会更好。
看着眼前匍匐着的小孩,小孩这时也抬起了头,雨停了,一滴雨水从伞缘“卟咚”滑落,一束阳光从老人身后斜斜照下笼罩了两人。
昏暗中,小孩恍惚间转醒,感受着身上盖着的温暖,后脑枕着的柔软,眼上似乎蒙着丝巾,心里虽然很疲惫,但非常的安心。
“醒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沙哑着传入他的耳朵,“我已经给你换上了一双眼睛,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我能拒绝吗?”小孩子开口。
父亲曾经告诉他,在荒芜区别相信任何人。
老人微微一愣?什么意思?怎么会是这样的展开?不应该是感恩戴德涌泉相报的吗?世界变了,人心也变了吗?
“诶不是,小朋友,”老人有点不知所措,“我可是救了你的哦,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谢谢。”
“嘿~臭小子,”老人有点恼了,“连你也想白嫖我啊?”。
老人是江湖修士,一生之梦想便是将自己的发明创造传遍世间,然而,他的发明创作实在过于猎奇超前,比较,相较,难以融入市场,从刚开始的壮志凌云、盆满钵满,到现在“给你白嫖嘛,这还不行吗?”的怀疑人生,所以他恨白嫖,也无奈爱着白嫖,起码努力不至于没有关注。
“不行!”老人咬着牙,“他喵的,这双眼睛可是我毕生的心血,想得美,你现在只能是我的徒弟了。”。
“哦,”小孩开口,“那就这样吧。”,旋即便侧过身睡觉。
老爸还说,人活着才能创造奇迹,苟得一时风平浪静,苟得两时重塑辉煌。
老人微微一愣,怎么?这原则呢?没态度的吗?转得也太快了吧?不过老人也不在意,心里挺乐的。
“呵呵呵,”他笑吟吟地凑了过来,像个老父亲,“好徒儿,你睡了这么久不饿吗?”。
小孩转过来精准地盯着老人,似乎能看得见般,“当然饿,你有吃的吗?”。
“有,当然有了。”,老人顿了顿说道,“我叫吴罗,你以后就跟我姓了。”。
“萧廷。”小孩开口,“我叫萧廷,有名字,不跟你姓。”。
好家伙,老头是想白嫖个儿子呀,与吴罗一样,萧廷也恨白嫖,以前老爸就经常被白嫖劳动力,让他们一家老饿肚子。
吴罗脸色一僵,“这……”,旋即他思忖了一会,“哎~罢了罢了,真是个臭小鬼。”。
“我叫萧廷,是好徒儿,不是臭小鬼。”。
吴罗此时的脸色有点淡淡地忧伤,怎么好像给自己找了个“爹”回家呀?
10年后……
青山峰独竖,存于云端之上,怪石嶙峋,一座大殿庙宇坐落在其中,黑木檀匾上“灵山十天”四个金漆大字莹亮光洁。
偌大的庭院,年芳17的萧廷身着黑衣古服盘着个丸子头正在扫着落叶。
他所在的地方是荒芜区,45年前“不周计划”砸落,零落残骸所砸落的地方就形成了大面积荒芜区,各种变异体层出不穷,幸存的城市联合形成新的政体,筑起高墙将城市与荒芜区划开了界限,城民与荒民从此出现在历史文献当中。
荒芜区物资缺乏不得不反古而居,一块布料裁成时尚服饰哪有裁成古服来的省布料,但也有人捡城里丢弃出来的衣服穿的,因为那质量也不差,还有一些类似电视、收音机之类的产品,修个收信号的锅炉,在临近城市附近还是能收到信号的,这种状态就形成了荒芜区的特殊风格,就像古装剧混入了现代元素的既视感。
看着满地的落叶,萧廷一把将扫帚抛到后头,再抬起两指起诀,三道风灵符从储物袋里飞梭了出来,旋即他一指点出驱动灵符卷起三道旋风将落叶席卷上半空形成一个螺旋的风球,随即他另一只手抬指唤出火灵符,驱动,焚火瞬间将风球中的落叶焚烧殆尽化作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