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煞气,虽是易得,但也难以炼入周身!”
在那石榻上,刘麻子双眼紧闭,皱眉思量着。
“……”
刘麻子本名刘财生,是那渔阳县刘家村人氏,家中父母俱亡,早些年在渔阳城中乞讨为生。
这人却也是有些机缘,在其十六岁那年,被一旁门道士收为徒弟。
习了些旁门左道之法,待年岁稍大了些时,道法成就,就在这青峰山上,聚了些匪徒,占了山,为了王。
起初只是小打小闹,打劫些过往路人的钱财,从不害人性命。
而后,见无人制止,竟劫下车队,用活人修邪法,胆大妄为至极。
“……”
李青云和康福沿着洞中小道,拐了道弯,就到了血池跟前。
整个血池占了洞中大半,四周血雾升腾,腥臭无比。
血池后方,石榻上,刘麻子正闭着眼打坐调息。
李青云打眼瞧去,那刘麻子,面色黧黑,披头散发,着一身黑袍,不似匪首,倒像个游方道士。
身前放着一铜炉,丝丝黑烟从中燃起,不知其中在烧些什么。
到了此处,二人忙收敛气息,想着绕过血池,向那刘麻子靠过去。
可还未走两步。
刘麻子竟睁开了眼。
“康福,你来了!”
“怎这般小心谨慎,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莫不是想要偷大哥的仙法?”
刘麻子眯着眼,起身看向李青云、康福二人。
事已至此,见偷袭不成,康福也是不再有所遮掩。
“大哥不愧是大哥,我那点小心思还是让你给瞧了出来。”
“可若不是大哥敝扫自珍,将仙法深藏,我也万不会行此险招……。”
还不待康福将话讲完,刘麻子眉头一皱,出声打断。
“在这寨中,我可曾亏待过你。”
“仗着有些小聪明,竟然谋划老子,可笑,可笑。”
“说吧!可是那城隍老贼派人过来助你了。”
见刘麻子直接点明了自己凭杖,康福面色阴沉,侧身看向了李青云。
“老子心知肚明,替那老贼行了这般多恶事,他必不可能容我。”
刘麻子指了指李青云,继续道。
“一个采气境的,可拿不下我刘麻子。”
还不待话音落下,枷锁二将现了身形,一人持金枷,一人持银锁。
向着刘麻子扑打了过去。
“还有两个炼气境的鬼差。”
“这般还有些看头。”
刘麻子忙侧了个身,举起身边的铜炉,朝着二将砸了过去。
嘭!
应声间,铜炉碎裂,二将也是被砸的向后退避。
“……”
“这匪首竟一眼将我修为给看透了去。”
李青云心中惊讶,脚下却是不停,向着后方移去。
“那刘麻子说替城隍办下恶事,料想二人之间必是有些龃龉。”
“先不忙上前帮衬,看看情况再说。”
康福见枷锁二将已是与刘麻子交上了手,刚想要上前搭把手,却不想,从侧面杀出来一手持大刀的彪形大汉。
面赤红,头无发。
不由分说,举着刀就向着康福劈了过来。
康福一时躲闪不及,被那刀风划破了脸。
霎时,血便顺着脸流淌了下来。
“二哥,你带着外人出卖寨子,大哥说杀了你。”
大汉声音低沉,眼神狠厉。
康福见没有了退路,也是横下心来,用袖子抹了抹脸,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