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贤拍手叫好,笑着说:“好诗,真好诗,非常佩服,曹植七步成诗,你却立地成诗。”程前江哈哈一笑说:“过奖了,我这是胡乱邹的,你才是咱们班的才子,要不你也来一首?”常敬贤也哈哈一笑说:“程弟赋诗在上,常哥岂敢接招。”说完俩人都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程前江说:“你还记得有一次咱俩和司校长聊天,司校长说他小时候这里有一年几个月不下雨,庄稼都干死了,那一年村里人好些人靠在山外要饭才活了下来。后来人们发现石头堆里却长着一些小草,为什么石头堆里的草没有被旱死呢?村里几个老人把这问题想明白了,原来是石头保护了它下面的土地里的水份不被蒸发,后来,有时人们会在小面积的地里铺一层石头,防止地里水份蒸发,这也是人们在与大自然打交道时增长的智慧。”常敬贤说:“是的,这里虽然土地贫瘠点,但如果能有较多的雨水,村民也会有较好的收成,这里也有点世外桃园的意思。‘桃花园外’课的名子还是你起的呢。”程前江说:“你看这里层恋叠嶂,沟壑纵横,绿色很少,有一种雄浑苍桑之美。这里的人朴实清纯,热情敦厚,勤劳善良,有一种古韵之美。
他俩一边休息一边聊天,这时常敬贤说:“咱们只顾闲聊,忘了爬山,起来,继续向上爬吧。古人说‘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上到最高处才能极目远眺,欣赏到这里的美景。”
人累天也热,汗水湿透了两人的衣服,带的水都喝完了,但还感觉口渴。这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但俩人相互激励,继续向山上攀登。大约爬到龙头峰三分之二多点的地方,程前江说他实在爬不动了,腿快都有点抽筋,常敬贤也很累了,俩人就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这次程前江一坐下来就不想起来了,再也没有朗诵诗词的兴致了,说话都没有力气了。程前江从小生活在城市,没有吃过苦,受过累,也没有经受过严酷的锻炼,看来已经很吃力了,有不想再向上爬的意思。常敬贤也很累,俩人就又坐下休息,把鸡蛋也吃完了。
他俩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常敬贤看程前江不愿意再向上攀爬了,上面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现在他们离山峰最高处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他俩就决定原路返回。
俩人好不容易下到了龙须河边,程前江就迫不急待地用水瓶灌点河水就要喝,常敬贤说:“不要喝了,你是城里人,没喝过生水,万一喝出问题,就比较麻烦了。前面就是大凹里村,一会去村子找点水。”程前江说:“看着这么甘甜解渴的水,你却不让喝。”俩人就用清澈的河水洗手洗脸,降温凉快。他们在河边休息凉快了一会,就朝大凹里村走去。
他们来到有十多户人家的平台上,程前江说:“前面就是郑欢喜的家,那天晚上咱俩就在那里听郑欢喜他爸说《岳飞传》,门大开着,一定有人。”常敬贤说:“那就去看看。”俩人走过去,程前江边敲门边说:“有人吗?”“谁呀?”随着一声清翠的回问,一个和他俩差不多一般大的女子从房间出来,笑盈盈地说到:“是常老师和程老师呀,是不是找我弟弟欢喜?他去地里干活了。”程前江说:“我们刚从山上下来,口渴了,想要点水喝,不找郑欢喜。”女孩说:“好,进来坐吧,我给你们倒水去。”俩人就进到郑欢喜家的院子里,院子也没啥可坐,就站在那里。一会女孩端来两碗水,递给每人一碗水说:“你们喝吧,慢点别烫着,我给你们拿凳子去。”她找来两个小凳,两人就坐下来喝水。常敬贤笑着说:“谢谢你。郑欢喜还小能干啥活?”女孩笑着说:“他给猪弄草去了。”程前江说:“郑欢喜挺勤快的,在学校学习也不错。”那女子倚着门框,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瞇瞇地看着他俩,再没有吭声。过了一会,俩人看女孩有点紧张和害羞,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喝了水,谢过女孩他们就回学校去了。
星期一早上俩人都起来晚了,急忙洗漱完毕,就要准备上课,程前江对常敬贤说他小腿还感觉疼,常敬贤说再疼课还是要上的。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常敬贤回到教师办公窑洞,看到他的桌上放着一封信,一看是何晓的信,没有拆开看就直接把信装进口袋了。他心里忐忑不安,尽管他有和何晓分手的准备,上次回去悄悄给何晓口袋装了一封分手信,但如果何晓真的提出分手的话,他的心里还是非常难过和痛苦的。今天他有预感,这封信应该就是何晓给他的分手信,他却迟迟不敢看,他害怕、懊丧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