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别再装糊涂吓草民了,我那宝芝堂昨日被户房的衙役查账,他们五个官差,拿走我们药铺的账目,在门上贴了衙门的封条,那封条现在都还在门上呢!”
宋玄愁眉苦脸故意如此说道。
苟县令目光微微闪烁,没一会想通其中蹊跷,他面色冷下来,气哼道:“好啊,一群狗娘养的,现在真不把我这个县令当回事了!”
见苟县令破口大骂,宋玄隐晦一笑,这事算是赌对了,他赌的就是苟县令还不知道宝芝堂被衙门查封的事。
身为名义上的衙门一把手,手下人出去办事,他不知道,要是出了纰漏,第一个背锅的就是他!
手下的出去办完事,回来还不告诉他,还得等苦主自己上门喊冤,他这个县令才知道怎么回事,这哪是不拿他当县令啊,说难听点,简直是没拿他当人看。
除非是彻底摆烂的人,否则任谁都不可能不怒。
当然,就算苟县令已经知道此事,赌输了,也是无碍的,只要宋玄有意无意提到这事,都能戳苟县令肺管子。
“县尊,您这是?”宋玄小心道。
苟县令摆摆手,再也没了吃包子喝晨茶的兴致,他气哼道:“跟你没关,我骂的其他人,你说的这事我也是才知道,封你铺子的主意不是我,我之前还劝说你来衙门当差,哪会这么对你”
他不再以官腔说事,与宋玄直言。
宋玄点点头:“那我明白了,可能是县丞,前天就有几个穿户房差服的衙役去我们药铺以验药材的名义拿我们的药材,但他们拿不出县尊开的票据,只说是奉县丞的命令而来,当时我就没给,事情闹得有些僵,那几个衙役还说要回去找县丞开牌票,抓我过堂”
“不是可能,就是周督,他用这法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苟县令冷笑,妈蛋,这事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被架空到这种地步了吗,两天前的事,都没人禀报我!
他的心中那叫一个气啊,只能饮尽一杯茶水,尽量平息内心。
“哎,也怪我,初来阳谷县,不懂事,我还以为他们与我第一次见到的县尊一样,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县丞!”
宋玄摇头叹息,又勉强笑了笑,“无论怎么说,县尊您应该了解我,我之前为阳谷县百姓打虎,开药铺也是为了县里百姓的健康着想,您是阳谷县的天,铺子的事,还得麻烦您帮忙调节,解了这封条!”
说完,宋玄送上一罐茶叶,没封口,里面还有一根金条。
苟县令看得真切,心中怒火更大,他有心想收这茶罐,但周督封的铺子,他这个被架空的县令还真不好解开。
“这个你拿回去,铺子我帮你解了,但你要答应我个条件!”苟县令咬牙道。
“您说!”宋玄笑道,这事算成了。
“来衙门当差,做我的都头!”
苟县令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本县能用之人都被刘德与周督掌握,他在衙门被这两人合力架空,手下几乎没能办事之人。
好不容在景阳冈妖虎事上出了一个宋玄,还是来自外乡的人,他若不想彻底成为傀儡,就一定要把宋玄争取到身边来。
宋玄立刻站起身,抱拳朗声道:“上次县尊说这事,其实我就想答应,但那时我初到阳谷县,人生地不熟,害怕不能给县尊当好差,因此心有顾忌。如今承蒙县尊不弃,愿意再邀我入幕,我一定当好这个都头,报答县尊的知遇之恩!”
“好,那你可要记住今日的话!”苟县令跟着站起身,满意看向宋玄。
“定然!”宋玄江湖气十足地回,然后大步上前拿回茶罐。
苟县令瞪大眼看这一幕,想说什么,终没张开口,这家伙怎么这时候成江湖里的木楞子了!
宋玄像似没察觉地傻笑:“县尊,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库房领腰牌和皂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