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药丸放入口中，王凡同步尝到了药丸的味道，苦得舌头发麻，难吃到极点，王凡本能的吐出去，可这就不是王凡的身体，大汉不吐不咽，就将这难吃的药丸包在口中。

坚硬的药丸被含了一会儿，突然化作一滩小小的粘稠液体，与此同时，接触它的舌头和上颚，传来极其剧烈的疼痛，一股铁锈味直冲鼻腔，嘴内只要被黑水接触，尽数腐蚀，血液从缺口涌出，黑水与之混和后，从指甲盖增加到足以填满口腔，不仅如此，它还在不停蠕动，不大的身躯包裹住舌头，拉着身体往喉咙里钻。

很快，舌头在黑水的包裹下消失了，它既在腐蚀，也在吞噬，那粘稠的液体仿佛长出了无数细小的牙齿，数不清的小嘴，将被腐蚀软化的血肉，一口口撕咬下来，这是何等的折磨，可壮汉还在忍受这份痛苦，即便面部已经被腐蚀了个对穿，还是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握着葫芦，额头冒起的青筋在表面，他的感受并不轻松，与他一同承受的王凡，心中狂骂

“这鬼屎俯身还要持续多久，老子不会和这壮汉一个下场吧。”

王凡不知道这折磨到底要持续多久？更觉得主动接受这般痛苦的仪式大汉，脑子怕是有什么大病，被疼痛占据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通过不断的情绪输出，来缓解这份痛苦。

被俯身的大汉，自然听不见王凡心中的骂声，他胸口起伏，小腹收紧，试图调整呼吸减缓疼痛，可粘稠的黑水已将整个口腔全部吞噬，整个下颌的血肉全部消失，就连崩坏血管涌出的血液，也没逃过黑水的吞噬，整个口腔白骨挂在上面。

但黑水的吞噬还未结束，接触肉体的部分不断蠕动，大股黑水钻入壮汉的喉咙，所经之处，不断的腐蚀撕咬，将那些血肉化为血水，融入自身之中，很快，气管便被破坏，窒息感袭来，即便肺部不断起伏，也只能在剩余的，破破烂烂的管道中，发出尖锐的悲鸣。

此刻，王凡只觉脑子眩晕，眼冒金星，也是如此的大汉试图抬起手中的葫芦，可这不过两个拳头大的葫芦，此刻似有着千斤重，臂能跑马的大汉用尽全力，才艰难的将葫芦盖子打开，颤抖着将其举起，将里面黑黄色的油状物体，倾倒在黑水上，这一瞬，腐臭气味涌进鼻腔，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让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些许，当然，也可能是回光返照。

感受着更加活跃的黑水，大汉借着好转的状态，手臂高举，将葫芦中的液体，尽数淋在身上，随后扔开葫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俯身跪拜。这一刻，即便对掌控身体无比急切的王凡，也没了动弹的新想法。

黑水一点点蚕食肉体，将它接触到的血肉尽数吞噬，这份痛苦不断刺激王凡的大脑，让他无法通过昏迷，逃避这份痛楚，何等的残忍，在这份痛苦之下，每一秒都漫长无比，身体已经失去对时间的感知能力，仿佛置身永久的痛苦，令王凡精神难以承受，好在，王凡清楚这份痛苦并未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能撑过去，说不定一切都能结束。

一，二，三，，，王凡数起了心跳声，而从这一刻开始，置身于无尽痛苦世界的王凡，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对于缓解疼痛来说，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正因这份感受，避免了王凡精神崩溃。

三千四百四十一，三千四百四十二，，耳中不断响起的心跳声越来越小，突然，完全消失了，一直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份难以忍受的痛苦，王凡眼前一黑，世界陷入寂静。

咚咚！

“哈啊~！”

犹如溺水许久的人终于浮上水面后，呼吸的第一口空气那般，王凡本能的大口呼吸着，他回来了，伸手摸了摸下巴，能摸得着的血肉，让王凡松了一口气，刚才经历的太真实了，仿佛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王凡甩甩脑袋，让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些，随后他看向脚边，之前被绳子吊着的佛头，此刻掉到地上，滚落在王凡脚边，它面部朝上，点上瞳孔的双眼盯着王凡的脸，看的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