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答:“没有。”姬兰幽解释道:“兄长还尚未婚配。”
大夫说:“先前你们到我这里治过,我基本知情。现今这个情况,姬公子内乏得紧。而这内乏却是由肝旺造成,我想应是由药导致。但是春药的话却会使脉乱,而公子之脉并无春药带来的乱,而是迹象弱。”
姬无双道:“请先生明示。”
那大夫道:“我先开几剂性温的药试试,两日后再来瞧瞧。”道完谢后姬兰幽便给姬无双煎了两日的药,却不见好转。姬无双只道是软。
两日后,那大夫赶来了,还带了一个魁梧的汉子。
大夫问那汉子:“那荒亭处死的人却没有这症状?”
汉子说:“没有,他们的血较其他死者不一样,并非凝结成死板一块,却是成胶性。而那日去值班的许作之后也是浑身瘫软,柳大天开的性烈的药让那件作上了火流了些鼻血,那鼻血却丝毫不成胶,不凝。”
大夫点点头:“想必是那死者二人吃过解药。”
汉子说:“敢问孙大夫,这般毒却哪家医承?”
大夫说:“怕是李家医术才有些吧。近几十年来他家医术最高,在江湖中常常被各家势力拉拢或威胁。他们没了办法便自创了一些药方以此来对付那些威胁他们的门派。这药很是像他家药方,脉不乱人却病。”
汉子闻言道了一声谢便走了,大夫对姬之幽解释道:“前两天城外不远的荒亭死了人,仵作去验尸却瘫软了,大家才知道那亭子有毒。想必与姬公子身上的症状一样,我便带他来瞧瞧,也问一下他这个情况。公子,见谅……”
姬兰幽这才知道那汉子是与死人打交道的许作。大多数正经营生都忘诈许作都自家来,但姬家这却是没有办法,只好对大夫说:“大夫也是为兄长着想。”
大夫说:“李家的药可没人能解。”
姬兰幽道:“啊?这怎么办?”
大夫捻着胡须又说:“但老夫行走这半生,但也没什么解不了的……”
姬兰幽松了气:“那还有劳了。”
大夫道:“且听我说。这毒之解嘛,当有三种解法。一则是排之于体外,此类毒性猛,可用呕吐法速速反胃吐出,令兄这非口中摄入,当然无效。想必是挥发之毒,则令兄可用捂热之法排毒。二法则是灭毒,此法又分为二,一则是配解药,二则是用攻药。所谓攻药,是以毁去毒药之性的药,用之亦有害。李家配药,是万万没有改药可解的。此毒并非真毒,一但用上攻药,则会内腑阳气过火而死。所以,只有用解药……”
姬兰幽见那大夫得意扬扬摇着头,便试问道:“大夫可有解药?”
大夫说:“那李家的解药我等寻常大夫却哪里去配?姑娘说笑了。”
姬兰幽愁了,不说话。
大夫却笑了:“姑娘,别愁,我虽配不得,但咱有现成的解药啊。”
姬兰幽疑惑,问道:“先生的意思?”那大夫又得意地挥起手来:“那两个死者身上的血啊,那必定是解药。”
姬兰幽厚本抱着给姬无双喝的药,却听得大夫的言语,受了一些吓,头上的木簪掉在了碗里。她连忙把秦墨生送的那木簪捞了出来。她对大夫说:“可我们怎么做?”
大夫说:“我已取来。”他从怀中取出一药折,把它交给姬兰幽。他还解释道:“取了少量死者的血,以纱布附于碗上反复蒸干,这才得到。”
交代清楚之后,大夫便走了。姬兰幽给姬无双喂了药,一日之后,确实恢复了一些,已能抬起手臂。两日之后,已能从床上坐起。三日之后,已能优案记帐。
正在记帐,那大夫却登门拜访,见到姬无双已能伏案而坐十分震惊。“姬公子身体竟已恢复如初?”
姬无双作了一个拜礼:“身子确已日渐恢复,不过依旧有些乏力,只能勉力支持。这还含靠了孙大夫。前日家妹已登门致谢了吧?”
大夫道:“昨日夜姬姑娘送来诸多礼,我很奇怪……”
姬无双为难地笑笑:“昨日家妹还在替我作帐,有些许怠慢,明日我必登门致歉。”
大夫道:“非也非也!”
姬无双不明其意,闭了嘴。
大夫道:“这几个瘫软症只有姬公子有所好转!我特意来问你用了谁家的药材。”
姬无双便叫来姬兰幽替大夫解释。姬兰幽原本拿着木簪在哭,只好敛声来到客房。
她只道在城中寻的药材,那大夫便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他问姬兰幽:“姑娘先前那支木簪可在?能否给老朽看看?”姬兰幽便给了他瞧。
那大夫闻了闻,觉着奇怪,又闻了闻,继而伸出舌头想要舔。姬兰幽见了忙叫了一声,那大夫也便作了罢。
大夫还给娃兰幽簪子,说道:“青木簪,姑娘,这是青木簪呢。”姬兰幽问:“何为青木簪。”
大夫说:“百越之地瘴气众多,稍加不慎便会中毒。由此百越之人便有制避毒之物的习俗,这些物件通常为香囊、发簪、木梳,既是定情信物也是辟邪秽的好东西。而青木簪则是其中比较名贵的一种。”
姬兰幽却又哭了。大夫慌忙中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但姬无双摆摆手,问他:“大夫可想借这青木簪一用?”.大夫道:“不知兰姑娘是否愿意了。”
姬兰幽同意了,不过并没有让大夫拿走,而是当面泡了药水又还给她了。
大夫走后,姬兰幽对姬无双说:“哥,我要去找秦公子。等你伤好后,我便要去寻他。”姬无双缘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一样:“那若是你出去了,他恰好回来呢?”
姬兰幽哑然。
姬无双叹了口气:“明日去账房取些盘缠,每隔两日给我来一封信。”
姬三幽忽然笑了,说:“好!”她又说:“明日九姑娘来照顾你。”姬无双吃了一惊:“她?”
姬兰幽握着手中的青木簪,平添了一些力气:“对!”便返身走出客房。
望着天上空落落的月亮,她还是抑不住地抖着。她不知道,茫茫人海,该去哪里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