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栖山沉默了片刻，她抬头望向天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竹儿，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我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正因为能窥得天机，所以本座才将你留在下界的。你只有待在天元大陆，才可平安一生。”

“哼！虚伪。”竹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梦栖山打断。

梦栖山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竹儿，你误会了。本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季修竹冷笑一声，眼中的不信任愈发明显：“保护？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让我像傀儡一样活在你的阴影下吗？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梦栖山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再多的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缓缓抬起手，一道柔和的光芒在她掌心凝聚：“既然你不信，那本座就让你看看，你的想法有多幼稚。”

梦栖山说着，单手轻轻一挥，那道光便化作一道光束，直冲季修竹而去。

季修竹不退反进，于是诛仙剑挥舞间，一道剑气破空而出，与光束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季修竹的身影在光束中若隐若现，她的剑法越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直指梦栖山的要害。

光芒散去，季修竹持剑而立，眼神坚定地看着梦栖山。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真正的实力。”季修竹说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需要你安排我的人生。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请你收起你高傲的心性，若你再对我徒儿们出手，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梦栖山看着季修竹，心中一阵刺痛。

她知道，季修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道：“竹儿，你这是何苦呢？”

“我不苦。”季修竹回答道，“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宿命。”

说完，季修竹转身离去，留下梦栖山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

“唉……”梦栖山叹息一声，“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梦栖山看着季修竹远去的背影，却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倒不是她愿意放季修竹离开，而是她此时的手，被季修竹的诛仙剑气震得还在发麻。

注意看的话，就会发现，梦栖山此时藏在衣袖中的手，正疯狂颤抖。

而这边，季修竹见自己已经远离了梦栖山的视线，便再忍不住心中郁结，一口老血便喷涌而出。

季修竹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如纸。她强忍着痛苦，蹒跚着走到一棵大树下，倚靠着树干坐下。

“靠！果然硬刚真的不行啊。终究还是......太勉强了。”她喃喃自语道，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刚才与梦栖山的一战，她其实早已身受重伤，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信念，她一直咬牙坚持着。

毕竟，她尚未飞升，哪怕已至上品境，终究被世界法则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