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了。”温阮笑道。

公仪子衿知道自己踢到硬板了，她又不是完全不懂棋局，她能看出来公仪子楚没有放水，而现在，公仪子楚的落子速度已经慢了许多，这种情况她只在公仪子楚对战云心时见到过。

虽然公仪子衿相信公仪子楚能赢，但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到你了。”无祸道，看向公仪子楚，公仪子楚专心看着棋盘，没有注意到无祸的目光。

很奇怪，就好像她不是在跟云无祸对战，而是……她自己。

他走的每一步都走到了她的想法上，每一招反制，下子，都是自己的风格。

棋盘上的子越来越少了。

轮到无祸了，无祸没有着急下子，而是对公仪子楚道：“你很厉害，是我见过下棋中最厉害的一个人，所以我还是要说声对不起。不要怀疑自己，你真的很强。”

除了温阮，旁人都听的有些莫名其妙。

公仪子楚抬头看向无祸，这是她在棋局上第一次看无祸，她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因为她知道自己要输了，输在了无祸最后那一点的变化上，他变回了自己。

“将军。”无祸轻声道。

公仪子楚呆呆的看着棋盘，她知道自己输了，再多走几步，也不会改变，到底是什么时候？

但她还是继续落子，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愿接受。

“绝杀…你输了，公仪子楚。”无祸道。

公仪子楚呆愣在原地，看着棋盘，久久不能平息。

除了温阮接受的快，其他人都还处于懵圈震惊的状态中。

就像当初赫鲁晓夫推翻斯大林的模式一样让苏联人难以接受。

公仪子楚就这么败了？

有时候伟大的陨落就像一棵草的枯萎一样，曾经盖世无双的英雄也会迟暮，变成一个糟老头子。风华绝代的少女也会变成丑陋的老太婆。

就像意外的来临，上一秒还跟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被车撞死。谁都可以接受，接受不了的只是记忆里的反差。

“我……输了……”公仪子楚言语含糊的吐出几个字。

“道…道歉吧，子衿，这下可以了吗？”公仪子楚头都不抬，轻声道。

“我…子楚姐姐…对不起…”公仪子衿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变得极为干涩，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沙哑。

“别向我道歉，向他们道歉。”公仪子楚的长发披落，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更加脆弱。

她有想过自己是否会败，但是没想过这么猝不及防，这么快。她待在天上太久了，所以她摔的很惨，很痛，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没有来凑这一盘棋局，是不是就能保住自己不败的记录。

“对…对不起，这位姐姐。”公仪子衿低头，她知道惹了大祸了，事教人，一次就会。

“还有发誓呢？”无祸淡淡道。

公仪子衿咬了咬牙，憋着眼泪道：“我以灵魂起誓，以上所言，皆发自内心。”

“好极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无祸笑了笑，转头看向公仪子楚，她还保持着那副姿势，不过无祸感觉她好像要哭了一样，他知道她不会哭，但是这种感觉不好形容，他只想到这么形容。

无祸叹了口气，这事他好像做的有些过，虽然他本来也准备坦白。

又是一道灵魂传音进入公仪子楚耳朵。

“抱歉，我这次做的不对，我作弊了，我可以发誓没有说谎，如果以后还能有机会的话我会亲自解释，或者回头我让云心给你写封信，不用太在意了，真的很抱歉，回见。”

公仪子楚微怔，当她抬起头去看无祸时，三人已经走远了。

“子楚姐姐…对不起，都怪我，以后我绝对听你的话，再也不…任性了，真的…对不起…”

公仪子衿的泪滴落出来，手紧紧抓着衣角，不知所措。

“……没事了，你知错了便好，以后不要再任性胡闹了。”公仪子楚轻声道，看向无祸一行人的方向。

“子楚姐姐，我一定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咳咳！”公仪子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公仪子衿慌忙掏出手帕上前，血染红了半块。

“子楚姐姐！没事吧？！”公仪子衿都快内疚死了。

“呼…没事…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说的，胜败乃兵家常事，等子墨来吧，当务之急，还是今天皇上召开的会议，那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公仪子楚道。

“喂――大姐，三妹，你们在这啊，怎么没在约定的地方见面呢？父亲都说你们了，唉？三妹，你怎么哭了？唉？！大姐，你…怎么也一副要哭的样子？谁还敢欺负你们？”公仪子墨看见两人的样子，不免心里乱想。

“没什么事，走吧。”公仪子楚平静道，在离开亭子时，她又看向无祸离开的方向。

……

“哇塞！！真下赢了！祸祸，你太棒了！木――马。嘿嘿。”

人一走，温阮就按耐不住了，满脸兴奋。

“靠小计而已，算不得什么好汉，我感觉自己都变得无耻。到时候去跟人家讲清楚，道个歉吧。”无祸一边扎马尾一边道。

温阮挽着无祸的手臂，无祸有这个心，她就已经很开心了，这种偏爱让她安全感十足。

柳南啥都不知道，只能看着温阮傻乐呵，不过看见温阮过得幸福，她也没啥好说的，有时候人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抱歉啊，柳南姐，这事现在还不能跟你说，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解释的。”无祸突然道。

看来自己没被人忘记啊，柳南笑笑，开口道：“没事，谁还没有一两个秘密呢？不过你小子让我开眼啊，阮宝我就放心交给你了，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喊我哦？”

“呵呵，一定。”无祸笑道。

柳南摆摆手，“我还要去练兵呢，有缘再会啦。”

言罢，柳南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好啦，接下来应该是正事了。走吧，看天命找我们什么事，不过大概也就是关于魂体的事了。”

……

“哥哥，你要的资料。”

“好，辛苦妹妹了。”天命揉了揉脑袋，露出笑容。

“不辛苦…哥哥最近很累吧？有什么事可以和晨曦说的。”晨曦面无表情，她私底下她大部分时间是这个表情，像个ai机器人一样，因为平常要摆表情，脸很累。

天命看了一会儿资料，突然道：“妹妹，你说，如果鎏金剑损坏了，是不是就没有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