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之后，虽然还是心存疑虑，但罗夏也不得不接受，刺客就是个普通盗匪的事实。

按理来说，罗夏戴着面具，北卡罗林家族也没有出卖罗夏的理由，怎么可能招来杀手呢？

但如果说是盗匪的话，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而且他持刀攻击的动作都显露出职业杀手才有的狠厉，悄无声息地下咒也不是乡野盗贼能做出来的事。

管家端上来一盘果脯，罗夏碍于面子，还是吃了一口。

金属面具下颚有一个弹簧关节，让罗夏不摘掉面具的同时也可以吃东西。

“您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

罗夏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再说了，就算脸红，面具挡着，别人又看不见。

“我的脸烧伤了。”

“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话是这么说，但叶尔列卡看起来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只有在和艾莉说话的时候，他才会显露出应有的教养。

“让北卡罗林小姐受惊了啊，前几年这里打仗，贱民们挖了不少地道，不少水井都成了他们的老鼠洞。”

“没关系。”

尽管茶喝起来淡得就像水一样，但艾莉还是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算是给足了领主面子，换作艾萨克的话，怕是当场就要把桌子给掀了。

叶尔列卡打量着米可眼角被酸液腐蚀的伤口：“啧啧啧，果然是他干的，这伤口，简直一模一样。”

“听起来，您知道是谁干的了？”

“本地的一个惯犯，外号叫老鼠，呸呸呸！混账东西！你上的什么鬼茶叶！”

管家全身发抖，本准备给几人换茶，结果哆哆嗦嗦地把茶水泼在了叶尔列卡身上。

在客人面前，叶尔列卡不好发作，不过从他凶狠的表情来判断，估计事后免不了挨一顿马鞭。

“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那个老鼠，专门埋伏在地道里，袭击宁格拉姆的过往旅客，越是有钱有权的，越是容易被他盯上。”

艾莉本来还在疑惑，法律在这里不存在吗？

细想一下，好像确实不存在，宁格拉姆这么多年就没有变过。

风能进，雨能进，唯独军警不能进。

…………

波克比预想中的还好相处很多，一来二去，和凯尔斯居然混熟了。

“你为什么要给北卡罗林家卖命？看你的脾气，也不像是能给贵族卑躬屈膝的人。”

波克哈哈大笑：“因为当他们的封臣骑士，能无忧无虑地做大爷啊，混顿酒肉也不错啊！”

曼达点点头：“说的真对，要不今晚我请你吃顿饭吧。”

“好啊。”

“再给你买点酒？”

“好啊。”

“喝完酒后去看场歌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