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成激动不已，手一招，将《凤歌行》唤至跟前。

“《凤歌行》，华光中级功法，火属性凤道功法，修炼前提：化臻境。怎会这样，那这卷千辛万苦得来的功法岂非在化臻境前都无法修炼！”芥成不能接受。

“芥道友莫要灰心，”月君白劝慰道，“既是圣僧为玉京中的你占卜得出的功法，那一定是当时的你就可以修炼的。只是月某一直有一事不解，这《凤歌行》是凤道功法，而芥道友却是五行火真意，理应是无法修炼的，为何圣僧会向你推荐？”

已经在月君白面前展示过多次天凤真火和凤云折扇，芥成倒也不打算再隐瞒，大大方方地递上了一枚子凤瓶：“还当是何事，实不相瞒，芥某虽然并非凤道真意，但身负天凤真血，并且精通天凤真血与天凤真火的两相转化，还可以通过激活真血来增强名器之威。也许是圣僧看出了芥某的血脉之能，认为凤道功法于芥某是颇合用的？”

“你竟有天凤真血？”最初在南岭听见雀鸟鸣噪，又在凤凰剑窟数次见到神圣之火显现，月君白心里便隐隐猜想芥成可能身负某种神鸟的火种，但还是没想到他身上流着的竟然就是凤凰的真血！那这般说来，圣僧为他占卜出一卷凤道功法也情有可原，不，倒应该说是圣僧神机妙算了！

“然也，这些瓷瓶中装的都是芥某本人事先分离出的真血，避免在战斗中失血过多。”说着芥成将子凤瓶捏爆，同时施展了两相转化，神圣的赤金之炎从他手上熊熊燃起。

感受着眼前这火焰中传来的高级智慧生命的威压，月君白看向芥成的眼神不由又凝重了几分。这位观心初境的少年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强大，虽然他确实达不到观心上境中佼佼者的实力，但他苦修一月掌握通天剑术的坚韧与剑道悟性，以及身上的神圣血脉和凤云折扇、佛光符几件底牌，足以证明他的强大背景，这样的少年拥有青天珠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好在自己一直沉住心性，未与对方挑明自己的目的，不然以他这般神秘的背景，说不得真不容他人与自己在仙宫的最深处分一杯羹。此事必须按捺到最深处的山门前再说。

收回思绪，月君白回想了一下当时圣僧说与他们的话。此功法对一般观心修士来说难以修炼，但芥成与它相性极高，并且有自己的辅佐，因而不是什么难事。这般说来，圣僧必然是知道芥成是因为身负天凤真血才与《凤歌行》相性极高的，可相性再高真意不合也无法修炼，那自己又能做到什么呢？

月君白凑近功法仔细端详了一番，又看看芥成手中的天凤真火，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那想必芥道友确实现在就可以修炼了。”

“可是《凤歌行》不是有着化臻境的修炼前提吗？”

“芥道友有所不知，观心境由于身体构造与化臻境不同，因此难以构铸华光法术过于复杂的回路，但并不是无法修习。除非功法上标注化臻境是唯一修炼前提，否则都有尝试的可能，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以失败而告终。而成功的关键，即突破化臻境壁垒强行修炼的可能性，则在于个体与华光功法之间的相性。极佳的相性可以降低强行修铸华光法术回路的难度，在此之上，以极佳的天资耗费大量的时间，便可以观心境之身逆天而行，强行掌握华光法术。芥道友，就像你能修炼《蓑衣客》一般，掌握了蓑衣人的剑法即是你与该功法的相性。你虽没有化臻修为，但你日日浸淫天凤真血的躯体却是大大降低了你修炼凤道功法的难度，是可以尝试以观心境之身强行修炼的。”

“原来如此，那芥某这便要试上一试了！”芥成无比激动，既然化臻境的修炼前提不会限制自己，那自己学会这卷凤道功法就是板上钉钉之事了！虽说极佳的天资他并没有，但他有师傅传授的时间功法，强行修炼起来只会比别人更快！

“且慢，芥道友，”月君白阻下芥成，“你是五行火真意，是不能强行修习需要凤道真意的《凤歌行》的。尽管你可以突破化臻境修炼前提的限制，但你不符合真意与功法相性匹配的最基本要求。”

但是芥成是合容意，天下没有他不能修习的功法。芥成觉着合容意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心想要不直接跟月君白坦白好了，但月君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过就像圣僧曾经与我们说过的那样，有月某的佐助，芥道友你修炼《凤歌行》不会是什么难事。”

“你能做到什么？难不成你能改变我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