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职走到众人面前,淡淡说道:“既然如此,看在那麻尔潘乃是草原部落使者份上,免去板子,不过,活罪不免,消去那麻尔潘一只耳朵!”
秦开急忙跟大将军市被耳语道:“恳请将军快去劝劝!”
他觉得,将军是长者,说话比自己好使,又补了一句,轻声道:“就算消去耳朵,也不要在当下。”
市被将军点了点头,疾步来到公子职面前,说道:“慢!消去一只耳朵,乃是必然。
不过,不是目下,免得弄污了朝堂,应该在出宫之后,出城之前办,并该将此事,事前报知大王。
此外,宫外那两位大汉,太狐坝和拓拔雪,本该凌尺处死,念他二人不是燕人,又念其随使者那麻尔潘出行我国,有其正当身份,由此顾及影响,我看还是算了吧,望公子明断!”
说完,迈开大步,走到了一边,眼望窗外。
“那好!”公子职不安的在大殿内走到了几步,最后走到刀斧手面前,悄声说道:“你二人给我听好了,将军说,出城之前再下手不迟!
务必要将使者那麻尔潘,一只耳朵给我割下,扔到护城河外喂狗!之后,再放草原使团出城,还有那位姑娘,我怎么看怎么得觉得她跟秦公子该成一对,我撮合他,你俩要亲眼看她出城,让他们草原约会去吧,不得有误!”
两名刀斧手应喏而去了。
公子职走到虞归雁面前,说道:“美人,你对秦公子有意,是不是?我成全你!
不过,出宫后,你要和秦开同坐一辆车马上,挽住他的胳膊,就像目下这样,跟他眉来眼去。
我想,市简姑娘必会来到宫外,为秦公子送行,你要让市简姑娘看到你俩关系亲密,只有这样才行。你听明白没有?
虞归雁笑道:“这有何难,就按你说的办!”说完,悄悄勾了秦开手指头一下。
公子职看了,说道:“看来,草原姑娘,比中原姑娘开化。秦公子,恭喜你了,有福!本公子想挡也挡不住!说不定一出城,虞姑娘还能亲你一口呢!”
秦开听了,愤怒的瞪了公子职一眼。
公子职又对虞归雁说道:“虞姑娘,我问你,不,这回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按照你们草原规矩,在市简姑娘看到你俩坐在车上那一刻,亲亲秦公子的脸?以示你心中之爱?”
虞归雁走到公子职面前,喃喃道:“职公子,这也不难!那就按西蒙草原规矩去办!我就在他脸上亲一口,那又怎样?
我偏要破俗,顺你心意,做成燕国姑娘看!可是,你不能让市简姑娘前往草原,更不能让她见到我爹和那些草原头领,否则,只怕她就回不来了。”
公子职目光含笑,点了点头。
那麻尔潘见大事不妙,只想立刻开溜,走上前来,对众人说道:“诸位,作为西蒙草原的使者,我们伟大的可汗,不,是大单于、呼可尔罕,命我们,为你们贵国,带来了草原美女。
本想与将军之女市简互换,却说我等使计,想以此礼献给燕王哙!实乃令人汗顔!
何况虞归雁,还是我大王单于、呼可尔罕亲生之女,并非草原上的闲花野草。
什么美人计,这有可能嘛?绝无可能!将军,公子职,还有质子秦开,我愿最后见燕王哙一面,然后,速速离开武阳城!
诸位,意下如何?公子职大人,你看能否如我所愿?”
“想走了?那好,李公公,苏公公,送客!”
公子职回身对那麻尔潘说道:“别忘了,使者大人,回到西蒙大草原上,或者到了辽东,向你们大单于、呼可尔罕,说我提醒过他,以和为贵,不可有入侵燕国之心,否则,我父王与君臣不干,燕国英雄不容!”
“好吧,一定代为传达!一并向大单于,及诸位草原部落联盟首领,说明燕国神弓的妙用!那可是挂在天上的呀!”那麻尔潘不无讽刺的说。
公子职笑道:“只要看到鹰来,我王,会叫人取下它来的。”
随后,秦开随着东胡使者走出了大殿。
半个时辰功夫之后,东胡使团,一行四人,另有四辆马车马夫,共计八人,从料事院出来,一路车马隆隆,偶尔叽里咕咚,向燕王宫大门走来。
果然,秦开与虞归雁并肩坐在了一辆马车上。
不过,秦开已经被人缚住了胳膊,背在身后,捆在车上,难以动弹,大声嚷嚷着:“那麻尔潘!小人一个,这绳子也捆得太紧了吧,怎么能跟大车相连,放开我!”
又道:“放肆!我乃燕国质子,不是罪人!这里,还是燕王宫呐!”
那麻尔潘和两个随从,坐在后面战车上,紧紧跟着盯着。
那麻尔潘说道:“你嚷嚷什么?何况,这是你国贵人、公子职的主意。
他说,缚虎焉能不紧?你要我怎么办?”
又对手下人道:“快点、快点走,出宫!回咱西蒙大草原去!走榆关!(现山海关)回辽东去,关押到宁古塔去,那里可是个凉快地方!”
就在这阵功夫,秦怡挽着秦开之母胳膊,市简、公孙弘和丐兮申站在一侧,富开叫来了十几个伙计,共有二十余众,站在人行大道上,只等秦开出宫。
稍时,北胡战车出宫上道,经过众人面前。
市简见秦开安安稳稳,与一个姑娘并肩坐在北胡战车上,那姑娘还挽着秦开胳膊,神情亲密,不禁一阵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