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有不悦之色,昂昂然说道:“什么?公子,大堂之上,哪来戏言之辞,怎可称我为岳丈?曾几何时,我有将小女市简许你之意?却未有过!简直是胡闹!”
公子职不以为然,摇摇头说道:“大将军!我只说给秦开一听而已,你紧张什么,更不必当众向我发难,我想看他还敢不敢跟我争夺市简!
再说,早晚有一天,我将亲至将军府上,向小姐提亲!礼已有备,不是都送到将军府上去了嘛!”
说着,一脸嘎笑的来到使者面前,道:“东胡使者,我乃燕王次子、公子职是也。
念你东胡,屡犯边关,烧杀抢掠,掳我边关女子,抢占我邦地盘与牛羊,肆无忌惮,祸害百姓,为此,燕王不肯相见!我兄长太子平,也没空闲功夫与你等会面!
一问草原使者,秦开为质子,要去多久,何时能回来?”
那使者道:“双方握手言和越久,越不能回,十年二十年之久,乃至此生,皆有可能。”
二问东胡使者,“双方若有战呢?”公子职说。
“只怕会死在草原,为开战者替罪,这是你方主动提出言和的,是为抽出兵力对抗齐国或是中山吧。”使者说。
听到这里,公子职突然提高了嗓门,说道:“李公公、苏公公,搬俩个坐墩来!”
稍时,两位公公,象早有准备似的,从大殿内,一人抱过一个绣花墩来。
苏公公将一个绣花墩,放在了大将军市被面前,退身而去。
公子职道:“将军大人,请坐!”
李公公将另一个绣花墩放在公子职面前,边退边说:“公子请坐!”
公子职非但没做,反而一脚踏在坐墩上面,直视着东胡使者说道:“因此,大王特命本公子前来督办、发落此事!
再说,你等东胡也不够资格,能让大王出面。
对此,你有何一孔之见,先报个姓氏来再说!”
东胡使者眉头紧缩,不屑的说道:“你代大王,行使外交之职?会何外交辞令,何以为证?”
公子职手持一物,金光闪闪,亮在众人面前,问东胡使者道:“可识此物?”
东胡使者看后,低头说道:“识得,这是燕王令牌!号令天下之物。“
“这便是说,我有生杀大权!对不对?”公子职说完,便跟秦开对视了一眼。
秦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向公子职努了努嘴。
公子职会知其意,这是在怪自己无礼,也是在提醒自己。
不禁觉得这样把腿翘高高,秦开大意是并不赞成,终是有失大雅,对使者不尊,还涉嫌对草原部落不尊,有失外交礼仪。
便收起腿来,双手一背,侧身看了秦开一眼,似乎多了底气,一扬脸,神态傲慢的对东胡使者说道:“既识此物,说吧!”
东胡使者道:“大王公子,哦不,公子职大人,我叫那麻尔潘,东胡人称三狼主,乃大单于、呼可尔罕特派使者,并非凡俗之辈。
此次前来贵国,并非本人心意,而是奉草原盟主而来。
我那东胡之主,乃是草原之王,行前我主有过交待,我代大单于、呼可尔罕,向燕王哙他老人家问好!
并代表全体草原部落英雄,向伟大的燕国之主燕王哙,致以无比亲切的问候,和至高无上的敬意!
不过公子,请允许我直言,你们贵国,待人很不友善!就连宫卫都是如此,所到之处,处处遭到冷眼,及不良待遇。
为此,我先声明一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可不要动不动就问斩呀!更不要手执大王令牌跟我说话,这样很不友好,请你收起来吧!
此外,我还得随便多说几句,请你不要不耐其烦,如同你们中原人所说那样,我家中还有老婆孩子呐,这头,杀不得!”
公子职将令牌揣入怀中,凛然目视着东胡使者。
方才,他从父王那里得知,那麻尔潘是个聪明而又狡猾的男子,是草原之王呼可尔罕身边的智囊。
听说,此人说话时眼神滴溜溜乱转,话头虽软,心头却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此刻,那麻尔潘见燕王哙没有出面,自是心中不快,认为礼遇不恭,自在心中暗暗盘算。
闻听燕王哙派公子职前来发落,心里已有了几分主张。
又见公子职如此年轻气盛,手持令牌,先跟自己来了个下马威,顿感不妙,心生几分害怕,又担心公子职嘴上没毛,只怕此小儿说了不算,又觉得燕王哙很可能在背后留着一手,内心很是不服,才有了这番话语。
公子职见那麻尔潘眼皮直往上翻,大有察顔观色之意,样子很不老实,反拿出了不是外交辞令的话来搪塞自己,摆明了是在小看他,顿时佯怒道:“歹!什么老婆孩子,老实说话!
你以为我不是大王,不能杀你,是不是?你以为你是使者,有护身符是不是?
他又将燕王令牌,从怀中掏了出来,说道:“你看好了!今有大君令牌在此,虽说大王不杀来使,那是大王顾及外交礼仪,遵从一定之规,也因我国乃是礼仪之邦,墨守成规而至!
我则不然,倒想看看你长着几个脑袋!若敢言语冒犯,轻视于本公子,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