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压力哥其实根本没听清这哥们说了什么,他就是单纯地看不惯对面赢了的嘴脸。
别的不说,大老爷们音量不能输好吧。
但这句话误打误撞地让那哥们感动了一下。
他是真的很羡慕队伍里的压力哥和冷库哥,因为他们就像是这个队伍里的矛和盾一样不可或缺,而他在队伍里的角色就像个隐形人一样。
所以刚才压力哥的那句话对他而言就是一句赤裸裸的鼓励,本来他心情挺沮丧的,现在心情逐渐好转了一点。
而与压力哥忙着和对面斗嘴不同,程启的心思明显更细腻一些,在输残局后,他就注意到了这兄弟的变化。
和他们生气的时候不同,他们打输的反应通常都是砸桌子,即使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狙击手,在自己失误的时候也会红温。
在这兄弟不一样,他一输这种局面就瘫了,是那种很有象征意义的瘫了。
怎么形容呢,就是整个人像水一样,本来坐着的,一打输整个人都好像要滑到了地板上。
手上的鼠标握不住了,键盘也没力气按了,只能说这种状态是肉眼可见的沮丧。
“是我的问题。”程启就在压力哥说完后的下句,就紧接着补上了一句。
“队长,我的问题更大,我没补上枪……”
那兄弟以为这是队长刻意安慰他的客套话,所以他根本不吃这一套,队长的说辞缓解不了他心中对队伍的愧疚。
“你是觉得我刚才一枪都没打中不是在犯罪吗?”程启刻意压低了语气,让自己更像是一个不领人情的人。
他知道这兄弟想把队伍失利的锅往自己身上甩,但他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这种心态很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盖了他。
“不是队长……我是觉得你就是一个拉枪线的人,打不打的中都没关系……”听到队长压沉了语气,他以为队长生气了,所以他心里有点又委屈又不知道咋说的挣扎。
从这句话开始到结尾,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谁告诉你拉枪线就是完全没责任的人呢?”程启对这兄弟的话充满了深深的鄙夷。
因为他见过很多的所谓给队伍里拉枪线的选手,但他们最后都能够成为队伍里的大哥。
他又自问自答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反正是没这么说过,我觉得我队伍里也不应该出现这种逃避责任的人。”
“如果只要说一句我是拉枪线的,就可以撇清一切责任,到时候一拉枪线,信息信息没打到,人呢人也没杀掉,那你拉枪线是干嘛去了,可以说是拉了个寂寞。”
“我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刚才那个位置,我们两都明牌知道对面短箱那里站着最后一个人,别说我们两个人了,就算是我一个人,在知道对面短箱有人的情况下,也应该过去把他杀掉。”
“所以这把残局的胜负不在你的手上,主要是在我的手上,我没有打掉他,那有问题的就是我,你听懂了吗?”
程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因为他知道对这兄弟说话一定要把话说绝,不然他肯定要往自己的身上乱加责任。
他说过,他不想这兄弟这样子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