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熏儿抿着唇，她有些担心，但到嘴边却只剩下了这个字。

“我休息妥当，便先走了，”凛扶着床站起身。

语气依旧是轻飘飘的，像是一吹就散的柳絮。但熏儿现在知道了，那是因为凛的身体不好，说话只能这样。

“等等。”

熏儿忙抱住凛的胳膊，却不太敢用力，生怕把病弱的凛姐姐给捏坏。

“我，我不熟悉碳火，今晚你可以陪我吗？”

“可是……”

凛面露迟疑之色，瞅了瞅温顺的碳火，又看了看身旁抓着自己不放的女孩，纠结地蹙起眉。

*

次日。

熏儿睡眼惺忪地砸吧嘴，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枕头。

半醒不醒的状态没持续太久，她便忙睁开眼坐起身来。

凛醒的比她早些，已经悄悄走了，虽然被子还是暖乎乎的。

熏儿抱着被子发呆，只觉得昨晚抱着凛姐姐，睡得格外放松。就连体内时长闹腾的金帝焚天炎也安稳不少。

只是……

她也看见了，凛姐姐的肩上被竹筐勒出的红痕。

搬着那样沉甸甸的木炭，凛姐姐的身体还那么差……

好心疼。

熏儿轻咬下唇，心底有些过意不去。

“凌老。”

“小姐。”墙角的影子里冒出人影，恭敬朝熏儿俯首。

“我想知道凛姐姐的消息。”

凌影早有准备：“昨夜我已去查探。”

“那凛姐姐……”熏儿眼眸微亮，有些迫不及待。

“凛小姐的修为应该达到斗之气九段，但身体虚弱只能表现出斗之气一段，因此不受重视。不知凛小姐在这个阶段停留了多久，恐怕她很难意识到‘斗之气一段’的自己要凝练气旋。”

“嗯。”熏儿眨了眨眼，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凌影又道：“凛小姐似乎有着某种体质，与冰属性相关，等阶应该不低。目前还未显现便能压制住小姐体内的异火。我昨晚翻阅古籍，也没能找到有这种级别的冰属性体质。”

“嗯……”熏儿鼓起了腮帮，催促道，“凌老有查到凛姐姐住在哪。”

原来是想听这个？

凌影嘴角一抽，无奈道：“凛小姐住在靠后山的屋子，离这里有些远。”

“后山？为什么，”熏儿黛眉微蹙，困惑道，“凛姐姐不是萧炎的妹妹么，怎会住得如此偏僻？”

凌影默了默，缓缓道：“萧炎少爷是嫡子，凛小姐是庶女。她的母亲出身勾栏，已经亡故。嗯……萧家内对凛小姐的流言蜚语，其实不算少。”

熏儿愣了愣，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被榻。

*

“呼，呼……”

撑不住了，凛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眼望天，只觉得视线模糊、喘不过气。

她的运动量，已经被这两天的微信步数塞满了。

昨晚自然不必多说，今天一早赶去食堂，领到餐食，找个无人的角落蹲下都已经有点头晕眼花了。好不容易啃完早点补充血糖，还得先回躺家拿钱再去添置物件。

她没有随身带着金币，那玩意沉的紧，多这点分量，可以把她这个病弱小女娃给累死。

没有弄什么桌椅柜子，这些东西她搬不动，也不会有人去帮忙声名狼藉的庶女。她只是买了个小花盘，然后把杯具、桌布、毛巾等小物件放里面，之后慢慢抱回去。

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回家两公里的路，她歇了四次。

到家后把东西摆好，便彻底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