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七以为是遇到了黄元村的熟人,仔细看了一眼,就在这霎那间,张掌教也转身看了一眼。
张掌教并不认识那穿得花哨的妇女,但她却认识张掌教。
那穿得花哨的妇女主动打了招呼:“哎哟,好巧啊!掌教大人。”
虽然张掌教不认识她,但他从穿着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大婶,有何贵干?”
张掌教称呼她为大婶是当地的一种敬称,在不知道对方姓氏的情况下,一般以少年的口吻称呼妇女。
“掌教大人,你客气了,奴家姓方。喊小方就好。”
“老夫见过方婶!”张掌教依然尊称她为婶。
那方婶笑着说:“掌教大人如此谦虚,奴家真是受宠若惊,掌教大人身边的这位小兄弟长得俊俏,奴家好像在哪里见过,请问你是在书院修行,还是?”
张掌教看懂了那位方婶的用意,笑着说:“方婶是想给南院的助教说媒吗?以你之见,他应该配什么样子的女子?”
那方婶以为逢七是学生,没想到他居然是助教。
“掌教大人,奴家没听错吧。小兄弟年纪轻轻,居然是助教?”
“没错。方婶。小兄弟的才能远在老夫之上。”
“奴家能遇到如此才俊。三生有幸。奴家能否冒昧的问几句,小兄弟老家在何处?”
逢七从张掌教的口中得知跟前的是媒婆,委婉的拒绝道:“方婶,实在抱歉。我和掌教还要探讨一下明日的课程。这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
那方婶吃了闭门羹:“打扰了,打扰了。奴家先离开。改日再聊。”
“方婶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方婶慢走!”逢七看着她下楼。
那方婶离开了茶楼,张掌教见四周没人,笑着说:“老夫早有耳闻,方才那方婶说媒供不应求,很多人要巴结她,你是第一个拒绝她的人。估计她不会轻易退缩。”
“无关紧要。我向来心中有数,喜欢便喜欢,不喜欢绝不答应。倘若我连这一点做不到,谈何问道?”
“好。老夫最为欣赏你这一点,真诚。”张掌教端起了一杯茶:“来,喝喝此处的茶,味道如何?”
“先喝茶。”逢七端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不错。”
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过了半个时辰,外面传了一阵掌柜说打烊的声音,货品降价处理。
逢七从窗户看向外面,看到了那传来声音的铺子。
张掌教看他那样子,说:“我们下去吧。”
“好。”逢七先下楼梯。
张掌教跟随在后面,到了一楼的收钱的柜台,那掌柜对掌教说那方婶给了茶水钱,够喝半个月。
张掌教从来不收贿赂,让掌柜的退回去,但那掌柜说方婶就放在此处,直到把茶水钱用完。
张掌教没继续纠缠,付了茶水钱,即刻离开了。
那掌柜实在没得办法,只好先记账。看着张掌教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搞不懂那方婶到底怎么了,今日如此大方。
张掌教心中也纳闷,在楼上的片刻,逢七已经拒绝了方婶的好意,却还要画蛇添足。
张掌教搞不懂,只好望着前方的逢七。
逢七正在摊位挑夏天穿的鞋子,用藤编织的凉鞋,看起来就很清凉。有些是断码的鞋子,两文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