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时间,感觉比自己穿越以来的日子还要累。
有一种前世教小学生功课的感觉。
就这样一晚上,萱儿还是一丝文气都没吸收。
也不知道是不是萱儿魂魄不全的原因。
……
今天祝方平说不需要先生讲课,他们的文气还没吸收完。
于是柳泉一早叼着几个炊饼去了官学院。
刚进课堂,柳泉感觉几双目光唰唰朝自己看来。
柳泉摸了摸鼻子,有些摸不到头脑的坐在张秀才身边。
“张兄,发生什么了,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张秀才颇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昨天你没来,夫子大发脾气,让我们每人都抄了一遍弟子规。”
“额,我的不对,昨天走到匆忙,忘了让张兄帮我请假。”
柳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因为自己的失误连累大家了。
“也不怪你,你只是夫子发火的借口,夫子昨天提问了几个问题,大家都没有回答上来,夫子才惩罚大家的。”
张秀才刚刚说完,立马闭上了嘴。
郭老先生脸色阴沉,夹着书卷走了进来,目光扫过课堂,直到见柳泉坐在下面,眉头才稍微缓了缓。
但还是把书卷扔在讲台上,冷哼一声,
“或有子弟,徒学于斯者,学道未明,而好逸恶劳,心浮气躁,虚度光阴。当知学为至道,勤为先行,圣贤之言在耳,而尔曹犹若聋哑!”
柳泉知道老夫子说的是自己,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对视。
“从今以后,如若有人再无故缺堂,便不用再来上我的课了!”
柳泉的印象里官学的教课先生多是年纪很大,从官场上退下来的老人,个个颇为懈怠,只有郭老先生坚持每天上课。
不上郭先生的课,基本上就是从官学里退学了。
可是柳泉还要兼顾易居斋教课,缺课是避免不了的。
总不能和郭先生说,我还要给一群鬼怪上课,因此才缺堂的。
恐怕当场能让刻板的郭夫子高喊着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宵小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然后要跟自己拼命。
柳泉心事重重,自然在课堂上有些走神。
老夫子看到这一幕顿时眉头一皱。
“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
老夫子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停,转而看向堂下。
以过去的习惯,这是老夫子要提问的意思。
这是要考校四书义,中庸。
老夫子对回答问题的学生要求很高,除非对问题掌握的十分熟练,别说是一般的秀才,哪怕是廪生也不敢轻易回答。
堂下众人纷纷低头,无一人敢于老夫子对视。
柳泉挑了挑眉,心里闪过一个主意,主动站了起来。
“自诚者,天然之性也。诚者......故天地之道,诚为先......昔孔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诚信者.....为社稷之栋梁,为天下之明镜也。”
郭夫子本来想借此机会再发一通脾气,可是柳泉的这番回答,行云流畅,引经据典,哪怕是在乡试中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答卷。
夫子捋着胡子点了点头,表情舒缓了不少。
课堂上的同窗们脸上带着惊讶,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是困惑,怎么柳泉一个月没上课,经义水平反而精进了不少呢。
可是不料柳泉回答完并没有坐下,反而扬了扬头,
“先生,吾昨日在家读《中庸》,略有所得,请先生随意提问!”
柳泉此话一出,满座学生哗然,个个表情错愕,纷纷低语议论开来。
这个柳泉也太张狂了,有了几分本事竟如此嚣张,竟然要让老夫子随意提问。
身旁的张秀才连忙拽了拽柳泉的衣袖,
“柳泉,快坐下,学者莫贵于谦虚,勿要说胡话!”
柳泉不为所动,目光直视老先生。
夫子捋到一半的胡子忽的停下,刚刚舒缓的脸也再次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