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三代的嫡孙贾宝玉,长在女人堆,如何能担起一个偌大的家族。
听周培公这般说,周文渊心下信了大半,只感慨道:“没想到,当年以军功起家,一门两国公的贾府,如今竟找不出一个能挑大梁的男子汉。”
“老师还是与我说说贾琏吧。”周培公一笑,把话头扯回。
周文渊这才想起正事,把贾琏过目不忘的本领,一一说了出来。周培公听到大感震惊,在他的印象中,这贾琏应该是一纨绔才对。
要是他有此等本领,那学问怕是早一日千里了。
但是老师向来为人稳重,他自是相信周文渊的话语。
“既如此,那贾府此番是放走一位麒麟儿啊。”长吁口气,周培公看着老师,不为感慨道。
“是啊,此子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方豪杰,到那时你在官场上,也有个援手。”周文渊目光闪躲,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出心中所想。
周培公哪里不知老师意思?
他笑了笑,立刻顺着周文渊的话茬往下说:“我二人师出同门,理应相互帮扶才对。就是老师不说,我也要拉这位小兄弟一把。”
“你是厚道人,不过行事时也得注意方寸,过犹不及,切记不可拔苗助长。”周文渊心下欢喜,仍不忘提醒道。
周培公点头答应。
这时,四更天的钟鼓响起,夜寒顺着透过窗户,弥漫进来。
烛火被寒气一刺,立时开始摇曳身姿。
屋内忽光忽明忽暗。
“老师,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儿个再说吧。”看着周文渊脸上出现肉眼可见的疲惫,周培公低声提醒道。
“我歇一晚,明儿个一早走。”周文渊轻轻颔首,回答。
“怎么急?”
“老头子,就得多动一动,省得到时想动都动不了了。”
...
一晃过去十日。
五月已过去大半,苦等在周家庄的贾琏,迟迟不见周文渊归来。
这日晚间时分,夕阳即将洒尽余晖,贾琏坐在门口,看着远处地平线逐渐黯淡,心情也愈发沉重。
转回过身,贾琏瞧见,平儿站在自己身后。
精致的小脸蛋上满是心疼。
“二爷,舅姥爷八成是去寻亲戚去了,这走亲访友,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
“希望如此吧。”
贾琏沉声答应,正要关门,忽然觑见大门正对着的道路,两名护卫正护着一名女孩,疾步走来。
一眼眼尖的平儿就瞧见,那是王熙凤的丫鬟,丰儿。
“二爷,是丰儿,保准是二奶奶来信了。”平儿急忙提醒一声,快步迎上前。
很快,她再度折返,欢喜叫嚷道:“二爷,丰儿刚才说了,舅老爷的夫人三日后生辰,二奶奶让您准备准备,一同去王家祝寿。”
王子腾的夫人?
贾琏只略微一愣,便郑重的点头答应:“知道了,回去告诉她,我到时会去的。”
对于贾母和王夫人他可以忽视。
但对于王子腾,贾琏能不得罪,还是尽可能不要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