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佑坐在一旁的板条箱上，巨型狙击枪平放在膝盖上，默默注视着它完成这项工作并因为战神赐福而变强，然后说：“忙完了？让我们聊聊。”

“啊，聊天，又是聊天，俺讨厌这个。”牛头怪沉闷地说着，转过身来，“说吧，要聊什么？”

罗佑叉起双手，笑道：“当然是聊聊你的问题了。”

【就是，就是，你这家伙的问题太大了！】迷镜之音不失时机地跳出，落井下石道。

牛头闻言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白气，嚷道：“哦？俺倒要听听你这耍巫术的咸肉到底有什么高见。”

“很好，我有话直说——你砍人的时候能不能把嘴闭上？”笑容从罗佑脸上消失，他冷冷说道，“别跟个动漫角色一样站在原地嚷嚷，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里话都掏出来给敌人听个明白，懂？”

“呃，这个……”牛头挠了挠脖子上的鬃毛与鳞片，一对牛眼转动了起来。

“计划好了开场偷袭，你跳起来喊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

【罗佑主人说的太对了！】

牛头梗着脖子喊起来：“俺这叫战吼你懂个锤子！没这一嗓子俺砍人都不畅快！”

罗佑不理会它的抬杠，继续批评：“然后你抵抗了那尸妖的法术就赶紧去把她砍死啊，还站在原地笑，你笑个屁笑！”

【对！你笑个屁！】

“俺老牛这么猛，笑两声怎么你了？啊？怎么你了！”牛头跳脚大骂。

罗佑接着说：“还有最后，你一嗓子暴露我的存在，使我不得不提前出手。”

“嘿，你这咸肉还好意思说呐！俺要不吼这一嗓子，你会出来帮俺？怕不是巴不得俺被这帮凡人击败，放逐回虚境！”

罗佑皱起眉头道：“让你被放逐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花了这么大功夫召唤你出来还签订契约，就为了让你当个一次性炮灰？”

“那可指不定呢！俺老牛是个直人儿，哪知道你们这些耍巫术的肚子里都有啥坏水！”

罗佑深吸一口气，而旁边迷镜之音已经乐得漫天乱飞，镜面上“嘻嘻嘻”的字都刷屏了。

“你这家伙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们之间的契约终止，你给我滚回虚境里去！”

牛头听了，面上显出惊慌的神色，大声嚷道：“别啊，哥，俺错了哥！俺不要回虚境啊，俺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还不成吗？”

罗佑冷哼一声：“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迷镜之音，给我打开虚境裂隙准备送客！”

【收到！】

迷镜之音立刻飞至半空，引导灵能打开虚境裂隙。

“啊？哎呀，俺这张臭嘴啊，好不容易来到物质世界砍杀献祭，又遇上这么好的武器，本来是两件快乐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俺……”牛头怪掩面痛哭，发出了丑陋的嚎叫声。

罗佑却不理会，径直唤出契约并撕毁，两名契约者身上顿时都少了一份负担，牛头呜咽道：“俺、俺、俺真是——”

他遮着面目的手放下，显出因狂喜而扭曲的神色：“——俺真是太高兴啦！死吧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