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衣叟的定身咒练得并不算高明,高明的根本不用念咒画符,仅仅用剑一指,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定住,根本不及反应。一旦被定,功力未迨者,只有等别人念解定身咒方可解除,而或功法独到者,非下定者亲自解除不可。
朱衣叟既施数次,招招失灵,这一场比试他也就败了。
韦断刀眼见晚塘力败四大长老,却仍然拒绝他晋见圣尊,说道:“你升任北天王一事,韦某可以作主。”自己先掏出腰牌,并让花欧二人拿出各自腰牌相互交换。
欧北陌置之不理,道:“姓韦的,你一再设辞搪塞,是不是你已害死圣尊,找了个人作傀儡,蒙骗我等?”
韦断刀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随即宁定,佯怒道:“混障!圣尊授权于我管治黑山,你如若不服,大可按规矩自泄内功,永远退出黑山。”
“欧老弟心直口快,绝不敢忤逆圣意,”花逢春怕二人闹起来,居中调解道:“只是圣尊久不露面,难免引人怀疑。韦兄不如将圣尊他老人家请出来,以释众疑。”
韦断刀断然道:“不可!我说了,有人要对圣尊不利,那些个江湖人士便是受他唆使,前来激圣尊现身。圣尊乃我传功会首脑,他老人家的性命何等要紧,我等岂可置他老人家于险地?”
“每次提到面见圣尊,你便有无数理由。今日你必须交出圣尊,否则欧某跟你没完。”欧北陌越说越激动,花逢春几乎拦不住他。
房内诸人都生成莫名的亢奋,似乎胸口憋足了一口气,不大打一架甚是难受。
最后欧韦二人动上了手,两人平素里互相瞧不惯,一旦翻脸,如同仇人见面,发凶斗狠起来。斗到后来都红了眼,双掌粘到一起,拼起内功来,都拼尽全力,欲将对方击溃,任何一方抽撤,对方澎湃如潮的掌力都将加诸己身。这般比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位同室操戈,却又何必?”花逢春说着话走上前去解劝,却发掌力阴助欧北陌。
花逢春也对韦断刀有所怀疑,此次本想借处置东王一事探明真相,谁料韦断刀百般拒绝,心中更是怀疑。欧百陌终于忍无可忍,向韦断刀发难,而他力有未迨,只怕不久就要命丧韦断刀掌下,而韦断刀结果了欧百陌,下一步就是对付自己,心想今天豁出去了,不把韦断刀拉下马,便是自己的死期,心一横,选择帮助欧百陌。
韦断刀自觉不敌,忙呼喝四叟相助。四叟正在发愣,闻令立即上前为韦断刀输入真气。刚才一对二的局面,立即变化以五对二。
旁观的晚塘、林龙此前尚在为柳万重的遗策落空而茫然无措,却没想到三大天王为了见圣尊而大打出手。场中龙虎之斗,双方都使出了排山倒海之力,数丈之内气劲遄飞,射到房壁、家什上嗤嗤有声,晚塘勉强可以承受,林龙则有些禁不住,只好躲在晚塘背后观战。
花逢春费尽全力未能讨到便宜,向晚塘道:“此人挟圣尊以令我等,委实大逆不道,你是新晋北王,正应除此逆贼,立不世之功。”
如此情势,韦断刀也怕对方有强援加入,也拉拢晚塘道:“花区二人抗命不遵,欲谋造反,北王只须轻轻一招便可以结果二人性命,韦某向圣尊力荐你升任南王,仅次于我,如何?”
晚塘对什么南王、北王根本毫无兴趣,也不想参与他们的权力斗争,但对柳万重承诺了要杀斗破天,如今却连他的面也见不着,遑论杀他?只有想办法逼他现身才行,转头向林龙问计。林龙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朗声道:“以小土蛋的才能,做四大天王都算屈就,要做就做至高无上的圣尊,尔等谁要是奉他为新圣尊,他就助谁。”
在场之人一听,都骂林龙无耻,连晚塘也被林龙这句话吓得不轻。
林龙置若不闻,道:“那罢了,就由着你们三大天王相拼耗尽,咱们北王渔翁得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算不错。要是斗破天不幸归天,咱北王正好南面称尊,不亦快哉!”
一时尚无人接茬,再过了一会儿,双方都损耗了大半功力,心想再耗下去,真的要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