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沽皇宫,朝天殿。
外头的侍卫来报:“皇上,茂城保住了。”
众大臣一阵雀跃,顾南宸也难掩兴奋之色,“晔王等人如何?”
“茂城虽已保住,但晔王已死,我军仅剩两千兵马,请皇上派兵增援驻守茂城。”
“什么?”众人俱是一惊。
尉迟未当即又问:“其他人呢?”
侍卫看了一眼顾南宸,战战兢兢的道:“如今留在茂城的将军,仅剩定北将军一位。”
顾南宸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问:“晔王是怎么死的?”
“与北凉王同归于尽,二人身受重伤落入楚江,尸骨无存。”侍卫回道。
一位大臣啧啧摇头,“那楚江深有十米,水流湍急,江内全是尖石,当年安和将军就是死在楚江,再没回来。”
顾南宸跌坐在龙椅上,他的脑袋嗡嗡作响,顾裕年死了?顾裕年死了?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绝不相信!
“北凉军如何?”有大臣问道。
外头进来一名一瘸一拐的士兵,跪在堂前,说道:“回皇上,各位大人,二十余万北凉大军全军覆没,此间受南夷王和越国世子增援之恩,保我们大沽战到最后,定北将军让属下回京问皇上,是否还要再战。”
顾南宸当即道:“不急,全军休整,待元气恢复,再一举北上夺取北凉。”
尉迟未站在堂上心急如焚,他颤颤巍巍的走到那士兵跟前去,问道:“敢问小兄弟,定北将军的妹妹如何了?”
常鸿看着眼前这名身穿将军朝服的男人,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奉给他,说道:“定北将军特意安排属下将此信带给尉迟大人。”
尉迟未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封信,唇色发白,他打开信封,里面尉迟少羽的笔迹,“父亲大人的,请受孩儿不肖,不能承欢膝下,临行前孩子收您嘱托务必将燕儿平安带回京都,而今恕孩儿无能,此次茂城之战,凶险万分,孩儿虽得以保命,却痛失吾妹,心中悲痛万分,无颜面见父亲大人,自愿请命留驻茂城,为国效力。”
尉迟未看完信,当场昏死过去,被几位大臣扶着送到内殿去休息。
常鸿因功被加赏,特赐二等功,封为征北将军。
下朝后,顾南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凌霄殿的,他的心口闷闷的痛,这世上他仅有的一位亲人也没了,那是他敬仰的二哥,是大沽朝人人崇敬的战神,他怎么可能会死?
“来人啊,来人啊!”顾南宸像是发疯了一般,叫了御前侍卫进来。
“皇上!”
“带一队人马去楚江搜寻晔王的尸首,务必要将他的尸身找到!”顾南宸急急地说道。
侍卫领命出去,张宋从外头进来,见顾南宸让那侍卫急急地出去,满脸谄媚的走到顾南宸面前来,笑盈盈的说:“恭贺皇上,终于除掉了眼中钉,肉中刺。”
顾南宸冷笑了一声,他回头看向他,忽然一柄利剑出鞘,直入张宋腹部。
“皇上······微臣·····”
“不知自己何错之有?”顾南宸将剑又刺入了几分,痛的张宋眼内充血,面上青筋暴起。
“妄想像叶昌明一样左右朕的决定?曲意逢迎,恶意构陷,离间朕与晔王之间的兄弟情义,北凉王打得一手好牌,却不知他所安排的眼线,皆被朕识破吧!”他的剑从张宋背后刺出,面上全是冷笑。
张宋满是震惊的看着他,顾南宸将他一推,拔剑而出,血溅了他一身,张宋也瞬间倒地,躺在血泊中抽搐了两下死了。
外头的太监跑进来,吓得赶紧跪倒在地,顾南宸擦了一把脸上的血,笑盈盈朝二人走过去,利刃划过二人的脖颈,利落干净的处死了一众太监,他的剑被他丢在台阶上,他坐在门槛上,看着青砖红瓦外的蔚蓝天空,喃喃自语:“皇兄,真想念小时候的我们呐!若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皇、皇上······”煦风急急地从外头进来,瞥了一眼殿内被杀的太监,见他呆怔的坐在门槛上,面上血渍斑驳,他拿了帕子给他擦脸,关切的说:“皇上这是怎么了?晔王的尸首尚未找到,或许吉人自有天相,晔王没死呢!”
“煦风,我是不是做错了?”顾南宸低低的笑了两声,眼角带泪。
“皇上岂会有错?是张宋那小人暗箱操作才令晔王遇难,说到底是北凉人太可恶了!”煦风弓着腰回道。
顾南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忽然问道:“煦风,你跟朕多久了?”
煦风额上全是冷汗,他战战兢兢的回道:“算上今年,恰好十个年头了。”
顾南宸站起来,一转眼竟也有十年了,他走至廊前,负手而立,周身上下散发着王者的气息,从这一刻起,他要守护好这片江山,不再受奸佞小人的谗言献媚,从前顾裕年为大沽朝所做之事,他要全部扛起来,如此才不负他二哥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