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的进攻只增不减,炮火连天,玉林关在尸横遍野,惜花的胳膊受了伤,她用发带缠在伤口处,用牙齿拉紧发带,软剑划过几名北凉士兵的喉管,她一个飞身而起两腿夹住骑在马上的北凉兵的脑袋,她的剑从他的后脖颈刺去,血洒当场。
她将北凉兵踢下马,自己驾马拼杀,到了被围堵的飞影面前,她拉着马鞍,连魂脚落在那些北凉兵的身上,飞影一柄长刀划过北凉兵的胸口,他们的盔甲坚硬无比,寻常无奇根本无法伤害到他们,只见一名北凉兵用长枪捅进飞影的后腰,飞影被几名北凉兵架住无力还手生生挨了一枪。
惜花将软剑朝那人飞去,剑光火石之间,夹住飞影的这几名北凉兵被杀死。
她冲过去抱住飞影的身体,连忙从怀里拿了止血散按在他的伤口处。北凉兵一时将她们团团围住,让二人无还手之力。
“飞影,咱们走不掉了……”惜花忽然就笑了,她手里拿起地上的长刃,挥刀砍向面前的北凉兵。
飞影背靠着城墙站起来,他丢了手里的大刀,拿起一只长枪,直朝北凉军头部打去。
怒马将军坐在马背上看着二人的挣扎,听了士兵来报:“大王说留他二人性命!”
哈努达尔冷笑了一声,看向飞影和惜花,“那便再等等。看他二人还能坚持多久,看在他们是晔王麾下的份上,给他们时间。”
三千北凉兵还剩两千兵马,怒马派了五百精兵朝飞影和惜花进攻。
“惜花,他们改变策略了,恐意图不轨。你听我说。”飞影与惜花背靠背御敌,他冷眼看向五里以外的怒马,那人仿佛在看一场斗兽大战,他们就像表演者供他观赏。“城墙口有一密道,密道内有一沉降口,可以从那直达地下井渠通往叙北河。你去青州找青州城主林齐,青州大旱是他为爷分忧,如今国朝危难,或许他有办法再助爷一臂之力。”
飞影的长枪挡住一群北凉兵分两路的进攻,惜花的刀从下方将他们一一抹喉,飞影又一转身挥了一枪将他们身后的北凉兵打倒在地。他掩护着惜花到了城墙根,怒马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一般,加派了人手朝他们发动攻击。
飞影的长枪落在那些北凉士兵身上,每一枪都直取命门,最后他的手抓在城墙的龙形环上,他将环用力往下一拉,一个洞口赫然出现在面前,他将惜花一把推入洞内,松开龙形环,他用长枪将龙形环破坏掉,长枪往后一挥将冲上来的北凉兵打飞了出去。
一名北凉兵的大刀划过他的腹部,赫然豁出一条大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飞影的手按在洞门上,他痴笑了一声,嘴里喃喃道:“惜花,和你在齐北的日子是我此生最难忘的时光,此一别,从此相决绝。若有来世,你爱我可好?”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将面前的北凉军刺死,自己像一尊守护神一般站立在洞口。
一名北凉兵奋起还击,他的长枪刺入飞影的身体,飞影的手动了动,想要抬起来,最后还是没能抬起来。
哈努达尔已经到了跟前,将那名北凉兵踢到重伤,“叫你们留他性命,聋了吗?”
飞影屋里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眼前的人渐渐模糊,他脑子里不断循环着第一次见到惜花的模样,她银盘似的面容,一身桀骜不驯的傲气,看向自己时总带着几分挑衅。那时候他就在想,这女子当真是飞扬跋扈,直到他败在她的马术之下,才知道她是有这个实力傲娇的人。
在齐北的这段时光,她悉心照料自己,事无巨细,体贴入微。他头一次发现,受伤真好。
自从被主子拒绝,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展露笑颜,直到那日她收到京都的来信说王爷与宋家小姐成婚一事,她竟然笑了,仿佛释怀了一般。
那日,她喝了很多酒,醉了,醉在他怀里。
惜花,若是可以,下一次我依然爱你。